了在下在旁保护。日后这等宵小,自然进不了院门一步。”伯镶笔直的站在谢道恒面前,向后者抱了抱拳,干净利落。
“哦。”谢道恒点了点头,又看一眼在一旁站着却昏昏欲睡的谢兴,觉得有些好笑。
因为刺客的事情,院子里着实鸡飞狗跳了半个晚上,如今外面的天已经擦亮,折腾了半宿没睡觉的谢兴正困得不行。
“那,还有什么事情么?”谢道恒看着没有离开一丝的伯镶,问道。
伯镶点头道:“是有一件事需要谢郎君定夺。就是那个抓住的刺客,是把他交给官府,还是自行盘问。”
谢道恒闻言,淡笑这看了伯镶一眼。
如今这个年代皇权衰落,连带着地方官符都不受人所重视,官员吏治更是难有作为。
士族当权,甚至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已经凌驾于皇权之上,所以什么法令规矩,士族阶层都不怎么遵守。而私设公堂,用家法定罪的事情,更是屡见不鲜。
在士族家族中,家法永远要比国法更大,这样的事情,当然可以说是皇权的悲哀。
谢道恒从来不认为自己是士族,他只是继承了一星半点的士族血统,但从来没有承认过自己与谢家的关系,更没有士族的那种自矜与高傲。
他一直都将自己当做是普通人,所以不论再如何穷困潦倒的时候,他都没有敲响过谢府的大门。
至于平时的行事,他更是不会那士族的标准来衡量。
但伯镶不一样,他打小便跟随着林勇麟,眼睛看见的,平素接触到的,都是士族阶层的行事准则。
所以在抓到一个宵小之后,他的第一反应是家法而不是国法。
谢道恒不想去指摘什么,更没有那种自己是对的而旁人是错误是心思,于是他只是摇了摇头,淡淡的道:“这人触犯了国法,自然要用国法来惩治,交给官府处理吧。”
伯镶闻言微微一怔,随即似乎又想通了什么,点头应下。
“等一下。”
还没走出门,伯镶却被谢道恒叫住。他恭敬的问道:“谢郎君还有什么吩咐?”
“这么说起来,你们这些天都在附近看守?”
“是。小的们奉了主子的命,当然要遵守。”
从小到大,谢道恒从来没有体会过这种被人保护的感觉,一时间不禁有些不适应。他眨了眨眼睛,有些好奇的问道:“那你们平时吃饭睡觉怎么办?”
伯镶也是头一次被问到这种问题,难免一愣,旋即道:“还请谢郎君放心,小的们执行的一直都是军队的方式,三班轮流值守,不会有任何问题的!而且有了今晚之事的震慑,想来杨梁两家若是还想有什么动作,也会考虑考虑了。”
“我倒不是不放心安全问题,只是你们这样子,住在何处啊?”谢道恒问道。
“呃……在不远处包了一间客栈,吃住都在那里。”伯镶被这些问题问的有些头大。
“那个……”谢道恒筹措了一下词汇,“你也知道我是个不名一文的,活脱脱的家徒四壁两袖清风。你们一干人的吃住花销,应该不用我掏钱的吧。”
伯镶闻言霍然抬头,盯住谢道恒的脸,时间长的几乎要将谢道恒的脸蛋看成一朵花。
可偏偏谢道恒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局促,仍旧好奇又认真的看着伯镶,等待着他的回答。
伯镶无语,心想谢道恒这家伙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啊!
“当然,不用谢郎君拿钱的。我们都已经自备好了。”伯镶觉得自己脑袋很大。
谢道恒点了点头,又问:“那你们准备在这里呆到什么时候?”
“我家主子找到小郎君之后,就会回程,到时候我们自然跟他一同回去。”
“那你们准备的钱够不够啊?”
伯镶憋得一脸涨红,作为一个从小没有缺过钱的人,他实在是无法理解为何谢道恒要将阿堵物挂在嘴上!
那些大名士不都是口不言阿堵物么?这位也是读书人,还被自家主子高看一眼的,怎么竟是这样一个人?
见伯镶没有回答,谢道恒不禁笑道:“跟你说实话吧,道恒最近手头有些紧,若是阁下宽裕,能否借一些钱财已度难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