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奉家里命令把他抓回去。他一个人在外面,怎么说也是危险的。再说他是我林家的嫡子,万一在外面稀里糊涂的糟了不幸,我们林家的面子也不好看。”林勇麟一直盯着谢道恒的双眼,语气变得温和了一些,可仍旧带着军人式的威压。
谢道恒看了看他,微微一笑,却又咳出一口血来。
林勇麟尴尬一笑,索性并肩与谢道恒坐到了地上,搂着他的肩膀,笑着道:“咱们兄弟两个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你就说吧,那是我亲弟弟,我又怎么会害她呢?”
固执的谢道恒摇了摇头,不为所动的微笑:“没有证据。”
“你他娘的……”林勇麟气的牙痒痒,搂着谢道恒肩头的手不禁紧了紧,几乎要捏碎谢道恒的骨头。他深吸了几口气,方才平复下来,恶狠狠的道,“妈妈的,老子还跟你杠上了!有本事你就别说,看老子怎么烦你!”
秋意愈发浓烈,树上,刚刚归家的鸟儿看着下面熙熙攘攘的人头攒动,有些纳闷儿的歪了歪脑袋。
……
……
林勇麟真的开始烦他。
从第二天一早,谢道恒就很明白的认识到了这一点。
不管自己做什么事情,林勇麟都会很认真负责人的跟在他的身后,每隔一炷香的时间问一句“我弟弟何在”,如同跗骨之蛆一般,无论如何都摆脱不掉。
不论谢道恒在吃饭还是在出恭,不论他是在房中还是在外面,林勇麟都没有半点要离开的样子。
最开始的那两天,谢道恒的确觉得有些别扭,但慢慢的,他也习惯了身后的尾巴,复又怡然自得起来。
皱着眉头咳了两声,谢道恒在谢兴的帮助下换着身上的药。
那天林勇麟的一拳,真真切切的打在了谢道恒的身上。虽然林勇麟只用了五分力气,却也足够把谢道恒的胸骨砸的裂开一条缝子。
好在谢兴那日只是受了些小伤,否则一个屋檐下三个重症患者,还真没有人帮忙喂药打针了。
谢兴看着自家郎君苍白的脸,趁着换药的功夫狠狠的瞪了林勇麟一眼。
林勇麟尴尬的一咧嘴,说不上是笑还是什么。
胸口换好伤药,谢道恒面色不变的将药喝了,便怡然自得拿起了一本闲书,半躺在榻上闲翻着。
“谢兄弟,咱们这么磨也不是个办法。你是个聪明人,这么多天过去了,难道还看不出我有没有害弟弟的心思么?”林勇麟有些郁闷的坐在谢道恒身边,不知从哪里摸出一个酒囊,大口大口的喝起来。
谢道恒斜看了他一眼,心里也觉得有些敬佩。
最初还以为这人是个粗鲁的军中汉子,可是这几日下来,谢道恒却发现这人不仅是勇猛那么简单,而是粗中有细,进退有度的能人。
而他似乎确实没有害人的意思,除了最开始见面时那突如其来的一拳之外,林勇麟并没有再做任何伤害他们的事情。
当然,这也不排除林勇麟做戏的可能。
把林勇麟的话当成耳旁风,谢道恒不为所动,继续看书。
林勇麟看着谢道恒那一副他强任他强的模样,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捂了脑袋道:“我知道你们这些读书人心眼小,如今肯定还记挂着那一拳的仇那!我跟你说白了吧,最开始,我是真把你当成坑蒙拐骗的贼子了。还道是你用了什么见不得光的法子,骗了我那无知的弟弟。所以刚来找你的时候,脾气冲了些……不过如今呆了几天了,我也明白这是我的错,你确实是个值得做兄弟的。且不说你对我弟弟的事情缄口不言,还有东厢的那个病秧子,听说是你从街上捡回来的?你自己就是穷光蛋一个,连饭都快吃不起了,竟然还不忘救人……”
说到这里,林勇麟忽然想起了什么,偷偷的看了谢道恒一眼,挠头嘿笑道:“我就是这么一说,你别当真啊。在军营里呆的时间久了,不会说那些个文绉绉的话,说你是穷光蛋,也不是那个意思。”
谢道恒又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其实你说多少都没用,也不必在这里浪费时间。我知道的事情真的不多,林贤弟与我不过萍水相逢、君子之交,又能知道多少事情呢?”
见林勇麟脸上的怒气又开始囤积,谢道恒摇了头道:“如今这世道虽然不善,可也总不至于连行路都会被人无辜冤杀。再说,林贤弟也是个有头脑的,即便你是他的兄长,又何必如此顾忌?”
“你懂什么!”林勇麟怒气陡升,“她打小就没出过家门!如今身边又只带了一个丫鬟,一跑就跑这么远,谁能不担心?”
“身边带了个丫鬟?你是说守安?可他不是男子么?”谢道恒想了想,微微挑眉,旋即淡淡的笑起来,“从来没出过家门……这么说,原来你要找的是妹妹,而不是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