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突然一把抱住了云逸,跟着泪流满面的道:“因为我是乱匪的儿子,我是明战的儿子,因为我叫明泰,从一开始我就是,所以我不敢爱你,我怕害了你!可是,我就是控制不住!”
张文哭得撕心裂肺,那颤抖的身躯,清楚的表露着他挣扎的内心。
云逸积蓄了太久,太久的委屈,也跟着爆发了,她在明泰的怀里挣扎着,可是他不放,她就放弃了:“你知道我有多难过么?为了你,我做了那么多,可是,最后却发现你居然在骗我,你在骗我!”
“我不是有意的,从一开始,我就不想骗你,所以我的心里一直都在痛,尤其是真正回到通祥之后,一想到这辈子可能再也见不到你了,我甚至有种想死的冲动!”
云逸的脑子晕乎乎的,她饿了,更累了,此时突然被一个男人拥进了怀抱,一种弥漫全身的安全感让她觉得酥软,终于她渐渐的闭上了眼睛,甚么也不愿意去想了,甚么也不愿意去追究了。
张文也闭嘴了,他终于轻轻的低下了头,唇轻轻的印上了云逸的唇。
原本轻柔的一个吻,却仿佛瞬间掉落滚沸油锅中的火星,火焰,瞬间燃烧了一切,不需要理智,不需要思考。
云逸突然丢掉了自己的头盔,然后慌乱的,在张文的帮助下,才解开了身上的银甲。
一切,水到渠成。
原本在两个男女的心中,幻想了无数次的场景,却没想到,会在这样一种不期而遇中突然来临。
没有准备,没有多余的一句话,他们解开了彼此的衣服,在温暖的帐篷中,坦然相对。
雪花消融,春风不远。
云逸放肆的在明泰的帐篷里尖叫着,嚎叫着,她痛快着,压抑了太久,积蓄了太多,突然间得到了释放,让她无所顾及,根本不在意身处何地。
倒是帐篷周围的侍卫们,一阵怪异的窃笑中,纷纷远离了帐篷。
云雨渐收,两个赤条条的人儿,相拥在暖暖的被褥下。
张文怜惜的握着云逸的右手,她手指还抱着布条,这是上午弹琴和画血盾旗时弄伤的,而手心里,两条丑陋的疤痕,横亘在手心。
云逸也看着手心,这两条疤痕,一条是承天门时,握着护甲勇士的剑受伤的,那条,算是对穆厥的示威吧。
而另一条,是在明德的帐篷里,在他的大刀上划破的,算是对明德的一份恨意吧。
而在这两条疤痕的下面,还藏着云逸的另一个秘密,紫云弓,可惜弓的样子已经淡得完全看不见了,仿佛,它从来就不曾存在过一般。
“这些时日,你受苦了。”张文的语气着实透着心疼。
云逸经过一阵宣泄之后,心里平静了不少,心也冷了下来,在床上直直的看着明泰的眼睛道:“我是代表平靖军过来投降的,你必须答应我两件事。”
明泰略有失望,如此温情的时刻,彼此赤-裸相对,却要谈论这些事情,确实有些让人扫兴,可他还是不得不说道:“你说。”
“平靖军投降之后,你不得杀害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解散也好,收编也好,反正不能把他们抓着俘虏,更不能把他们贬为奴隶。我就是你的俘虏,你愿意怎么处置都可以。但他们不是。”
明泰立刻吼道:“不,你不是。”
云逸根本不理会他还想继续说甚么,以冰冷的口气继续说道:“把昨天战死士兵的尸首还给我们,我们会自行处理,若是无法满足这两个要求,我军所剩两千余将士,将不会留下一个活口,我们宁愿拼死到底,也不做你们的俘虏,包括本帅在内!”
明泰没有选择的权力,云逸的强势坚持,断了他别的念想,要么他接受云逸的条件,要么就等着两千多抱着必死之心的疯子的反抗。
最后,他还是选择了收编。
云逸知道结果就会是这样的,因为他了解明泰,知道他是个甚么样的人,所以她中午的时候,才那么笃定的让士兵们做好准备,准备投降。
云逸起床,自己刚穿好,衣服,明泰已经拿着鸾凤钗上来了,他帮云逸梳理头发。
她就坐在凳子上,默默的承受着,这是第一个给自己梳头的男人,她能感受到他发抖的手,他笨拙的甚至弄疼了她的头皮,可是她一声不吭。
最后,明泰帮她把头发盘在了头上,将鸾凤钗插在了她的头发里。
他是不是做到了,他盘起了自己的头发,他将鸾凤钗第一次的戴在了自己的头上,她突然想起了凤凰紫阳的那句话:就算是为了紫云,也要活得幸福。
可是现在自己就幸福了吗?
她再也忍不住,一把抱住了明泰的腰道:“你还会再丢下我一个人不管吗?”
他怜惜的用手抚摸着云逸的脸颊:“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云逸放开了他,有那么一刻,她其实多想告诉他,自己的初夜,已经被明德,被你的哥哥夺走了,可这句话在喉咙上滚动了两下,最后还是被吞了回去,转而说道:“我有些不明白,你们的人和西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