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稳定了一些,尤其是神盾营的弩箭得到了补充,让云逸心里也安稳了下来,至少,现在她不怕了。
平安的休息了一晚,大军又继续后撤,云逸现在有了底气,也不怕再和白虎军对上一次了,所以撤得都不快,尽量的让战士们保持着体力,于是退的速度就不快。
接下来的四天,情况依然没有甚么改变,两只队伍保持着足够的距离,一个在逃,一个在送,云逸虽然觉得白虎军的行为难以理解,可暂时想破了脑袋也还是没搞明白他们的意图。
直到这天的下午,陈啸魁终于带来了一个准确的消息,那就是追在他们后面的白虎军,看起来阵容庞大,实际上只有不到一万人,而剩下的人,就在两三天之前,早就绕过了平靖军的大队,提前赶往了蓬溪府。
他们是要先去夺下蓬溪府,断掉平靖军的退路了!
这个消息震惊了所有人,尤其是梁炳正,他的家就在蓬溪,他的爹娘,家人,全都在,而所有人都清楚,蓬溪既无兵可守,也没有坚固的城墙可依凭,白虎军这么凶猛的军队过去,岂有守得住的可能!
云逸脸色不太好看,盯着陈啸魁道:“这么重要的信息,为何都两三天了,你才知道?”
陈啸魁慌张的跪在地上:“大帅恕罪,这次去偷袭蓬溪的白虎军,都是经过严格挑选的,里面只混进了一个属下的利刺,另外他们是晚上出发的,出发至今也没给下面的人说明他们的目标,属下也是根据利刺的情报,分析出来这个结果的。”
云逸也不好太怪罪陈啸魁,毕竟他也尽力了,可现在的问题是,蓬溪府即将失守,平靖军的退路被截断了,他们又该往哪里去呢?
西方无路,东边有追兵,北边又都是人家的地盘,唯一看起来像跳生路的,就只有南方了。
可是南方都是些丘陵丛林,如此大军,有可能从那里逃走吗?
大家在一起商量了很长时间,也没有个具体的决定。
梁炳正想让大军去救援蓬溪府,他的理由很简单,只要平靖军加快脚步,也就一两天的时间,就能赶到城下,那时候蓬溪肯定还没有失守,平靖军和守城的士兵内外夹击,反而有可能打败攻城的白虎军。
云逸其实并不想做这种奔袭的事情,士兵们一路狂跑,跑到敌人面前的时候,已经精疲力竭的只能被动挨打了。
可是现在,摆在她面前的路,似乎并不多了。
终究,一万多人的生死,就摆在了自己的面前,自己的一个念头,要么把他们带往死亡的深渊,要么就带往逃生的坦途。
如此重压,全都要她一个人来承受,她,真的有点受不住了:“大军先就这么赶着路,你们容我想一想。”
大家没办法,即便梁炳正着急上火,也只能先赶回了自己的地方军去了。
没过一会儿,陈啸魁又来了,他拿着一叠文书,递给云逸道:“这是组长让卑职调查的张浑被陷害一事。”
云逸这时候心烦意乱,根本没心情看东西,捏在手里又递给了赵莹道:“这个时候了,你给我看这个干甚么?”
陈啸魁低着头:“因为卑职觉得,这件事,可能让大帅下一个决定,带我们走出困境。”
“嗯?说!”
“张浑当初之所以干出这种混账事情,其实是受到手下一个叫着毕伊的怂恿,而属下通过调查得知,这个毕伊,正是受到了梁将军的收买,才怂恿张浑干傻事,而且干了蠢事之后,还骗着张浑躲在了城里,才没让他逃掉的。”
云逸嘿嘿冷笑了一声:“这么说,本大帅还是一把被人利用了的刀?梁炳正为甚么要那么做?”
“因为梁将军和张浑的关系一直不好,大帅是否还记得,那次大军在离河边驻扎,大帅要带黄安君将军去抚山,商量大军具体驻扎在哪里的事情?”
云逸皱着眉头想了想,总算想起来了,好像梁炳正是说大军可以原地驻扎的,可后来张浑直接一句话就把他给打回去了:“没想到梁炳正的心眼这么小,连个粗人都容不下。”
“那只是个开头,张浑也看不起梁公子,时不时说出一些伤人的话,属下估计,这才让梁将军动了杀心的。”
“好算计!”云逸冷哼一声:“可惜他不该把本将军当刀使,既然这样,就别怪我不义了,你马上通知下去,全军丢掉多余的装备,神盾营多带弩箭,带上五天的粮食,奔袭蓬溪府,梁炳正的地方军带队在前,辎重队随后,我们神盾营和西征军断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