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别说,脸色阴沉的巳厘野敏次看上去顺眼多了。
大阴阳师不甘心地问道:“华国名医冠绝天下,难道就没人能治好她的病吗?”
事情或许还有转机,陈泛泛遗憾地摇了摇头:“没有。这病的本因是先天不足,极难治愈。不瞒你说,她的父亲是龙组风师,如果有药可医的话,怎么都不会拖到今天。”
巳厘野敏次眼中闪过一丝讶异,疑虑地审视了陈泛泛一番,走近前来,离徐离眉三步处立定,深深叹息,看上去又老了一些,说道:“你没有骗我。难道……这就是天意?”
这个什么大阴阳师的武道境界绝不弱于暗劲武者!方才远隔数米,便从徐离眉的呼吸、外表瞧出端倪,知道陈泛泛所言不假;三步之遥,则可听心音,辨虚实,断病因,确定陈泛泛不仅言之有物,而且未加修饰。陈泛泛初入暗劲大成,自忖也做不到这种程度,巳厘野敏次不是跨入了化劲,便是精通于医道。
暗自心惊,陈泛泛委婉劝诫:“既然如此,你们此行的目的注定无法实现,不如各退一步——虽然是你们擅自使用异术发动攻击在先,但是我们也杀了宫泽操,双方就此扯平,既往不咎,你看……怎么样?”
巳厘野敏次似乎有些动心,问道:“你能做出这样的承诺?”言下之意是,你小子够格许下这样的承诺吗?
陈泛泛真诚地点了点头:“嗯,我没资格做出这样的承诺。不过,徐离眉的父亲在龙组的地位不俗,想必你们多少是知道的,他平生最看重这个女儿,所以,这件事的确可以商量。另外……不瞒你说,我和华国总参下属的特殊行动部门有些渊源,介于你们的行动并没有对华国人民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况且你们也不是十恶不赦的国际罪犯,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无,自然再好不过啦!”
巳厘野敏次好像眨了一下眼睛。
陈泛泛再加把火:“你不信任也情有可原,不如这样,你可以在徐离眉和我两个人中任选其一,充当人质,等到你们处境安全之后,再放回来?”
站在陈泛泛侧后方的金无甲分明看到,一点细微的汗滴从帽子遮掩不住的边缘处流出,在光秃秃的皮肤上越滚越快,直到无声地渗入了衣服。
陈泛泛提出的意见合情合理,巳厘野敏次什么都没发现,他笑了笑,貌似就要开口同意了,却转过头去,用日语询问道:“宫本,你怎么看?”
姓宫本的就是之前那位臭脾气的保镖,此刻完全不像先前那般桀骜,低下头颅,恭恭敬敬地说了一串话。
巳厘野敏次点了点头,翻译道:“我向宫本君征询意见,他认为你很狡猾,应该选择你做人质,那样才能万无一失。对了,说了这么久,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陈泛泛竭力控制住心中的狂喜,装出一副不悦的样子,恶狠狠地瞪了宫本老头一眼:“我叫陈泛泛。”
不料,大阴阳师话锋一转:“华国有句话,叫‘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徐离眉身携天妒之疾,令人惋惜嗟叹;可是能遇到陈君,也可算是上天对我的补偿。”
陈泛泛暗道不妙,只听老鬼子接着说道:“第一眼看到陈君,我就觉得有些特殊,却说不出到底哪儿不妥——直到现在,我还是一头雾水。不过,单凭你能在不被我察觉的前提下,利用语言和灵力影响我们的情绪,效果更是比五车之术还要玄妙,不露痕迹——以至连宫本君都被你误导了。”
五车之术是忍术诸多流派之一,能够在谈话时,巧妙影响对手心理。既然叫“五”车之术,当然有五种具体的方法。
喜车之术,煽动、蛊惑对手以寻找机会,使得对手在判断上产生偏差,继而使出昏招,犯下失误。
怒车之术,激怒对手,让对手失去冷静。换而言之,也就是骂街嘲讽,这个比蓝翔的门槛还低,人人都可能自学成才,关键在于毒舌能不能正中要害,戳中G点。
哀车之术,引起对手的同情。用一个悲惨的故事去参加华国好声,咳咳,去打动对手,身世坎坷如斯,境遇凄苦若此,你还下得去手吗,还下得去手吗,下得去手吗,得去手吗,去手吗,手吗,吗!喂,你还真出手了啊!什么,大发慈悲?以己渡人?助我了结残生?我去年买了个表啊!
乐车之术,使对手羡慕自己而失去战意,从而将对手拉入自己一方。亚美利国就经常这么干,轻轻松松忽悠齐一堆反动派,我们送枪送炮,你们去送命,嗯,就是这样!
恐车之术,利用迷信等手段让对手产生恐惧,从而失去战意。关键在于恐惧,也就是想尽一切办法吓尿敌人,逼迫其换裤子。恐车之术的实用战例实在数不胜数:历史长河里,装得一手好逼,甚至自承奉天承运,或托言有神人或妖人暗中相助的影帝不要太多啊。
当然,细心的同学不难发现,五车之术中,虽然有“喜”车之术和“乐”车之术,却没有哪个明确地让对方感到喜乐。事情的真相其实是这样的,哀车之术一旦失败,自然会触发“有什么不开心的事说出来让大家开心一下”这个条件,另辟蹊径,殊途同归,总之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