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者死,伤人者刑,古今之通道。
武者当以锄强扶弱、除暴安良为己任,而不应加诸强暴于弱者。
陈泛泛不了解眼前这位保镖,不知其为何随意出手伤人——是向来如此行事,还是身处华国使他气焰愈盛?
不管怎么样,他都要受到惩罚。同时,陈泛泛不认为这样的人有资格被任何一个武者视作对手。
充其量不过是一坨活该被踩的垃圾而已。
话音刚落,不等三井昂迟疑着该怎么翻译,陈泛泛一拳轰向保镖面门。
对方大喝一声,不退反进。
见状,另三位下意识想要参战帮拳,转瞬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陈泛泛收回蓄势的意识触角,全力以赴。
交手片刻,陈泛泛琢磨出了些许意思。
这位保镖不只年龄比另三位大上不少,真正的武力值也不是普通暗劲武者可比拟的。
如果猜得不错的话,这个半老鬼子应该迈入过暗劲大成之境,冲击化劲失败以致道心失守,年岁渐老难免体力衰退,这才退回了暗劲境界。他的战斗技巧之精妙,战斗经验之老练,甚至超过了陈泛泛的手下败将——戴家那位暗劲大成的保镖,证明这个半老鬼子曾与化劲之境只有一线之隔。
若是在几天前遇上这等强手,陈泛泛可能要经历一场苦战;但今非昔比,陈泛泛已然暗劲大成,而且是天赋异禀的加强版灵武者,对付一条犬吠刺耳、利齿脱落的老狗根本不在话下。
另外几位保镖挺有眼力劲儿,见这位大人将要败下阵来,出列助阵。之前出手相助不但讨不了好,还会被大人质疑武士精神,现在还不出手,当心老家伙颜面尽失,恼羞成怒,杀人灭口!
面对围上来的三人,陈泛泛轻轻一哂。只要不对围观者出手以此要挟,他不介意战团中多出几个自乱阵脚的沙包。
噼里啪啦,伴随着闷哼声此起彼伏。每人发出的每次惨叫绝无雷同,别具一格。
陈泛泛动作略缓,余光扫到鬼鬼祟祟的三井昂,只见他慢慢踱到几个女生旁边,正欲有所动作,只见秦如玉突然暴起,一拳将其揍趴下,纪辰曦立刻从三井昂手中夺过手枪,指着他的脑袋。
后加入战阵的三个鬼子正好借此良机后退数步,只留下半老鬼子一个人挨打。
噗的一声,灰头土脸的老顽固被一掌拍在胸口,飞了出去,一边飞一边大口大口喷吐血液。
恶气随着这一掌发泄一空,陈泛泛大方道:“好了,你们可以走了。”
战败者躺在地上,受伤不轻,一脸怨毒地盯着他。
三井昂在秦如玉的高跟鞋下高呼雅蠛蝶,徐离眉看着心痒痒,也偷偷踩了几脚。见陈泛泛打完收功,两位才有些意犹未尽地放过了三井少爷。
三井昂感激地注视陈泛泛,听了他的话后,如释重负,拔腿就跑。走了几步,无奈回首,向躺在地上的老鬼子翻译了陈泛泛的恩典。
老鬼子挣开几个“同僚”的好意搀扶,狰狞地大吼了一句,才艰难地站起来,一脸凶相地走了出去。
面对陈泛泛询问的目光,三井昂说道:“呃……他,他感谢您的宽容大量,嗯,和手下留情。”
的确手下留情了,那几下掌掴完全可以重击脑部,就算砸不碎脑壳,也可以打得对方凄惨百倍。
不过,对老鬼子来说,脸上的红印比头破血流耻辱百倍。
陈泛泛微微点了点头。
三井昂如蒙大赦,转身跟上前辈,落荒而逃。另外三位保镖同样一脸惶恐,夹尾逃窜。
那位工作人员欲言又止。
陈泛泛问道:“怎么了?”
“我会日语,那人说的不是那个意思。”
“哦,是吗,那他说了些什么?”是人都看得出来,那副表情和那套话完全不符——三井昂简直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他说,今日的侮辱,他一定会向你讨还。”
诶,没想到底气还挺足?打架打输了无外乎要放句狠话,这个大家都可以理解。不过结合所说的意思,陈泛泛回忆了一下对方当时的表情和语气,有些疑虑,这个地位明显高于三井昂的老鬼子没选择剖腹自尽,是因为他由衷地相信此仇可报——甚至不需要等待太久。受了重伤,还能这般猖狂示威,如果不是脸皮太厚,自我感觉太好——难道是其另有依仗?
陈泛泛眯着眼,笑了笑。怕什么,兵来将挡,土来水掩,这可是在华国帝都,小鬼子想要翻天,难度实在不小。
……
没有热烈的掌声,没有激动的欢呼,全场寂静,人群凝结,不只声音,连时间的概念都已被剥夺了。
一切,一切的一切,原来竟无关紧要。你我,得失,悲喜,凡世……又有什么好计较的?
不久之后,或是许久之后,观众才活了过来。
仍旧没人鼓掌,有人哭泣,有人浅笑,却没人说话,只是用无法形容的崇拜眼神盯着独立于彼处的女神。
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