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拍我的脑袋!”
许承双腿一软,背冒冷汗,这个男人最好是秦如玉的亲戚,大哥、大表哥、大堂哥、大伯、大叔,甚至是她的亲爹也行,千万别是那个睚眦即杀人的恶魔!
陈泛泛已经成功激出了许校草的部分真面目,看着傻乐的秦如玉眼中恳切的祈求,无奈地摇了摇头,用另一只手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
秦如玉像一只黏人的小猫,温顺地转了转脖子,痴迷地呢喃:“泛泛……”
模样身材都臻于极品的尤物做出这般姿态,真是亮瞎了观众们的狗眼。
纪辰曦连忙拖走了毫无丢脸觉悟的闺蜜。
许承听到了秦如玉口中的那两个字,浑身哆嗦,咬紧牙关说道:“你,你们都给,给我退下!”
陈泛泛想了想,呼出一口气,命令道:“你跟我来一趟吧。”
许承没拉下脸点头哈腰,可还是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
嘿,还是这个咖啡馆,还是这个包厢。
纪辰曦走进这个有故事有内容的包厢,不由俏脸微红。
陈泛泛笑了笑,小指在紧握的素手手心轻轻挠了挠。
他左边坐着纪辰曦,右边坐着秦如玉,对面是站着也不是坐着也不对的许承许公子。
陈泛泛往后一靠,匪气凌人地发问:“说吧,你究竟想干什么?”
许承瑟瑟发抖,惶恐不安地赔礼道歉:“陈少,对不起,我不知道纪小姐是你的女朋友。早知道这样,吃了熊心豹子胆我也不敢追求她!”就差没在旁边举上一块“高价求购后悔药!”的牌子,说完惴惴不安地瞄了两位当事人一眼,这演技——简直可以给他点一个“赞”!
出乎许承意料的是,纪辰曦依然自然从容,脸上没有丝毫羞愧。更出乎他意料的是,对他的道歉,陈泛泛似乎一点都不满意:“别演了,说实话。”
许承急中生智:“陈少,其实那个,其实……我是听说纪小姐和秦小姐经常能见到你,想假借追求纪小姐的名头,接近你来着,最好能成为你的朋友,呃,不,哪怕只是做你的跟班,我也心满意足。我对您可是仰慕已久……”
纪辰曦和秦如玉面露鄙夷之色。
陈泛泛打断他的奉承:“看来你还不准备坦白。”这只是一部分真相。
许承内心挣扎许久,抬头一看,只见一对幽深诡谲的眸子一瞬不瞬地凝视着自己,似乎有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在拉扯着他,直至被引领到异维度的世界。
一个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存在庄严发问:“许承,告诉我一切。”
他半埋在黑暗的深沼里,仰首看到一片光明,声音就是从那儿传来的。许承只觉得自己就是这个世界里一切污秽的源头,他甚至失去了自我毁灭的勇气,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忏悔……
等许承回到现实世界,已经是两个多小时以后。他懵懵懂懂地睁开了红肿的眼睛,满脸干涸的泪迹和鼻涕,搭配通红的脸颊,为了提高表白成功率刻意花心思摆弄过的发型和服装,散发着一种古怪却毫无违和感的小受气息。
秦如玉正嫉恶如仇地盯着他,纪辰曦的情绪没这么表面化,但藏在眼里的厌恶一点也不少。
陈泛泛倒是面露喜色,像是一个活体实验获得了重大进展的疯狂科学家。
秦如玉痛骂:“真是当代岳不群,不,这人渣简直比岳不群还要恶心!”这位可不是讲究君子动口不动手的主儿,骂完还是不爽,果断上前踹了一脚,踹完一脚还不解气,于是接着踹。
方才,许承回顾了这辈子活到现在,干过的最出色、最有印象的损事。简单总结一下,这家伙底气没戴鹏泽足,干的坏事没戴鹏泽多,恶劣程度也勉强比不上戴鹏泽,但绝对比戴鹏泽心机深沉,道貌岸然。蔫儿坏已不足以形容许承:他干了坏事,围观群众依旧力挺,小弟坚持他占理,有时候甚至连被害者都认为这么做情有可原。
一个恶人虚伪一些,在某种程度上是件好事,因为虚伪的人敬畏道德准则,行事往往有所顾忌。可怕的是,许承头脑过人,善于躲在幕后谋划坏事,他也没有报复后不炫耀不舒服强迫症,只要对方够惨,他就够开心。因此,伪善没成为他的枷锁,而是一副舒适漂亮的面具,他乐于戴着这幅面具享受操纵他人命运的快感。(呃,说了这么多废话,其实中心思想是:【虚伪】的职业要求是【智者】and【演员】,其他人强行【装备】or【使用】,有很高几率【转职】成为【小丑】。)
更可恨的是,许承的人生标签上,写着的不只是虚伪,还得标上小肚鸡肠、欲壑难填:一句简单的玩笑,会被他笑着记在心里,日后施以百倍报复;无论是活人还是死物,只要被他看中,无论多么困难、多么得不偿失,许承会想尽一切办法满足自己的占有欲,哪怕拥有后立刻弃若敝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