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咱们竖起了抗日大旗再说!”仇战雄和卫卜杵听了,连连点头说:“这一点不用交代,洪武门规矩大,很少有泄密的!”
说罢,三人并肩往城里走去,来到城门时看到有几个国军士兵懒洋洋地靠着城墙打盹。墨子风轻声问道:“云州驻军有多少人?”卫卜杵说:“有一个警备司令部,听着名气挺大,其实也就一个警备团的兵力,还有不少吃空饷的。不过,警备司令蒋云仙还算是个人物,听说以前参加过北伐,因为性子耿直得罪了上司,才被赶到云州做了这个警备司令。不过他当官还算清廉,也不要欺负老百姓,没事的时候还穿着一身便装跑到国棋馆找几个老头下棋。”
墨子风摇摇头说:“如果他是一个地方官,这样做可能是云州老百姓的福气,可是他是一个军官,这样做未必就是好事。”仇战雄听了颇为纳闷,说:“这话怎么讲?”墨子风说:“地方官深入群众,了解百姓疾苦,这对老百姓来说是好事。可是你看看守城门的军人,懒洋洋的在睡懒觉,这说明这支军队纪律涣散。一支军队如果纪律涣散可不是什么好事,特别是现在,日本鬼子说不定那一天打到了云州,我担心这支纪律涣散的部队担负不起保护云州的重任!”
卫卜杵说:“少爷言之有理,我就没有想到这一层。”墨子风继续道:“有机会我要拜访一下这个蒋司令!”仇战雄说:“这不难,你那天想去我陪着你,他的营区很好进的,小商小贩谁都可以进出做生意。”墨子风叹息道:“云州守备司令是这样一个糊涂蛋,看来云州也是朝不保夕。”卫卜杵惊道:“有这么严重吗?云州还能落到鬼子手里?”墨子风说:“但愿不会,恐怕事与愿违。”
说话的功夫,三人来到一条叫滩头巷的小巷子,在巷子西头有一个叫慈生堂的药铺,店掌柜正坐在柜台内打盹。谁也不会想到,这个看上去六十多岁,面容清瘦的老头竟然就是洪武门的舵主墨溪温。
江湖传说:“云州洪武门,驱鬼诛恶人,白天君子相,黑夜凶煞神!”说起云州洪武门,江湖帮会以及云州土人几乎无人不知。云州城内百姓发誓,常说的一句话是“谁要做了亏心事,出门碰见墨溪溫”。但是从来没有一个局外人真正了解洪武门的底细,也没有人知道墨溪溫到底是谁,长什么模样,住在什么地方。百姓添油加醋,坊间以讹传讹,洪武门在人们的心目中更是扑朔迷离,神秘莫测。
也许是为了保持这种神秘性和隐蔽性,洪武门自清朝末年创建伊始便定下了规矩,每个洪武门会众都有两个名字和一份正经职业,一个名字在帮会和江湖中使用,一个在普通百姓中使用。洪武门舵主墨溪温的职业是一个中医大夫,他精通中医草药,针灸推拿,除了洪武门三五个核心人物和贴身亲信,云州城谁也不会想到,人称白大夫的白炳德,这个平凡普通、脾气怪异的倔老头儿竟然是洪武门舵主墨溪溫,他不仅掌管着一个神秘的地下王国,而且对云州城方圆百里的恶人恶事了如指掌,犹如黑夜判官践行着杀伐决断之事。
洪武门舵主之下设五个堂口,每个堂口各有地盘,堂主按照洪武门《六规十二律》办事,堂口之间没有横向交叉。除了舵主之外,没有人能够全部掌握会众的基本情况,平常在神秘的地宫会面也总是以黑纱蒙面,相互之间不许打听,更不许拉帮结派。
仇战雄和卫卜杵进入慈生堂,恭恭敬敬地说道:“白大夫,少爷回来了!”躺在竹椅上的墨溪温微微睁开眼睛,盯着从外面进入的墨子风,目光中流露出爱怜之意,但是瞬间功夫他的脸色突然变得严厉起来,忽然说道:“跪下!”墨子风本能地想反抗,但是当他忽然想起这就是自己父亲的时候,还是顺从地跪倒在地,喊了一声:“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