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朦胧,胡同里亮着几盏路灯,墨子风悄悄来到那个小院门前,先从门缝里往里窥探,发现里面的灯已经熄灭,便纵身跳上墙头,轻轻跳进了院内,蹑手蹑脚来到门前轻轻推了推,感觉里面上了栓。墨子风掏出匕首插进门缝,慢慢拨动门栓,感觉门栓倾斜下来,用手一推门就开了。
听到左手房间里响着鼾声,墨子风几步走了过去。忽然,鼾声停止,床头灯打开,南田中佐听到门栓的响声,折起身子倾听外间的动静,他的老婆花子支起身子,旁边还有一个酣睡的小男孩。花子用日语说道:“怎么啦?”南田示意老婆不要出声,从枕头下摸出手枪,赤裸着身子出了卧室。
南田的身子刚走出卧室,墨子风的匕首便放在了南田的勃颈处。南田刚要挣扎,墨子风闪电般抓住了手枪,拇指、食指反抠扳机,以免南天开枪,轻轻一拽便把手枪抓到了手里。
花子惊恐地尖叫一声,用被子蒙住了脑袋,男孩子惊醒了,揉着眼睛看着房间的陌生人。南田被匕首所逼,一时也不敢动弹,忽然颤声说道:“不要伤害女人和孩子!”墨子风说:“让她穿上衣服,不要乱动,你配合我,我不伤害你的女人和孩子。”南田用日语说了一声,花子赶紧披上了睡袍,孩子也赶紧钻进了被窝。
墨子风说:“现在我开始问话,老实回答,如果说一句谎话,你们的小命就玩完了。”南田连连点头,说:“那你要答应我,不要为难我们一家,否则,我是宁死也不会给你透漏一个字。”墨子风说:“好吧,我答应你,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我饶你们不死!”南田听到这里,看了看浑身颤栗的老婆、孩子,说:“好吧,你问吧!”
墨子风说:“你的职务、姓名?”南田说:“我是司令部的作战参谋南田。”墨子风说:“你能自由出入万国饭店?”南田说:“是的!”墨子风说:“有什么特殊证件?”南田犹豫了一会儿说:“有特别通行证!”墨子风说:“给我拿过来!”
南田走到衣架前,从军装里掏出一个证件地给墨子风。墨子风看了看证件,全是日文,能认识的只有姓名、职务等字眼,估计不会错,便揣进了口袋。
南田说:“你拿到了证件,是不是应该放过我们。”墨子风盯着南田的眼睛,见他的目光躲躲闪闪,诈唬道:“你还有一件事没有说,你想让我动手吗?”南田额头冒汗,惊恐地说:“对、对不起,还有暗记,为了避免敌人混入会场,所有参会军人的军装的最后一个纽扣都解开……该说的我都说了!”
墨子风说:“好吧,我相信你,不过你的军装要借给我穿穿!”说着将手枪放在桌子上,在衣架前取下南田的军装。
南田眼见墨子风套上军装,看看近在咫尺的手枪,忽然猛扑过去一把抓枪在手,将枪口指向墨子风,瞪着凶狠的说:“放下我的军装,你这个混蛋!”说罢扣动扳机,只听“咔咔”响了两声,却没有子弹射出,当时吓得目瞪口呆。
墨子风冷笑一声,将手中的一把子弹抛在地上,说:“我本想饶你不死,可惜你贼性不改,那就怪不得我了,受死吧——”话音未落,突然将手中匕首抛出,匕首激射而出,“噗嗤”一声插进了南田的胸膛。
花子眼见丈夫倒在地上抽搐不止,忽然尖叫一声向墨子风扑来,墨子风拔出插在南田胸口的匕首,往身后一挥,锋利的刀刃登时划破了花子的脖颈,一道细细的血痕渗出鲜血,她随即趴在丈夫身上一动不动了。
那个孩子吓傻了,恐惧的眼神望着墨子风。墨子风想起被日军挑在刺刀尖上的中国婴儿,杀心陡起,可是再看看这个孩子,又有些于心不忍,便将床单撕成布条捆住了这个孩子,把他盖在被窝里,这才穿上军装,整理好枪弹,将自己袋子里的东西装进南田的皮包,这才熄灭了灯光,依旧从院墙跳了出去。
夜色渐浓,路灯昏黄,日军宪兵队在街道巡逻,锃亮的刺刀闪着寒光,路上的百姓看到宪兵队连忙躲开,躲不开的便靠着墙根向宪兵鞠躬,宪兵队趾高气扬地走过,不时发出一两声吆喝。
墨子风半路拦下一辆黄包车向万国饭店赶去,路上遇到的宪兵恭敬地向他敬礼,墨子风装作目空一切的模样,随意摆摆手,双方擦肩而过。到了饭店前面,墨子风下了车,随手扔给车夫几块钱,大步向饭店走去。
墨子风注意观察饭店前的日军官兵,发现他们像南田说的一样,军装最下面的扣子没有系上,这看似粗心的行为正是设计者的巧思之处,即使有人偷了一身军装,拿到特别通行证,如果不了解其中诀窍,一定会露出马脚。
墨子风走到饭店大门,几个把守的日军宪兵立正行礼,墨子风还了一礼,从口袋里掏出了特别通行证,一个宪兵结果看了看,双手递还,墨子风顺利进入饭店,来到大厅便看到了坐在值班经理位置上的罗浩。
墨子风和罗浩的视线碰了一下,随即向卫生间走去。罗浩愣了一下,忽然明白来人就是墨子风,连忙站起身,看看四周没人注意也跟着进了卫生间。
在卫生间,墨子风对罗浩点点头,低声说:“没人!厨房在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