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毫无预兆的挂掉了。
我接着拨打,每一次都只有一个声音,那就是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我恨透了这句话,从前就恨,现在还恨。
后来,在我的电话快没电了,估计她的电话也快没电的时候,小芳终于接起了电话。
我还没说话,就听到她声嘶力竭的对我说,
“对不起沈从,我不应该拉你入这一行,我对不起你,你欠我的钱我不要了,你快走吧,离开这个城市,走的越远越好。”
我头大的呀,不知道这在唱的是哪一出。
“你说什么呢,昨天那个客户,就是开越野那富婆,那简直弱爆了,我轻轻松松就赚得五千块呀,有什么大不了的,我没事儿,你怎么了呀,怎么这么伤心,现在在哪呢,我去找你。”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车水马龙的声音听起来异常空旷,良久,她沙哑的声音吐出来两个字,
“天台。”
挂了电话我立马就拦了辆出租车,直奔这个城市的核心地带,银河大厦的最高层。
我和小芳就去过一次,那是孙静那次完了之后,小芳见我心情郁闷,说带我去散心,我们站在城市的最高处,发呆,看景,呆了整整一个下午,下来之后,我的心情真的好多了。
因为眼看着地下那些如同蝼蚁一样的人群,匆匆忙忙,而我们,至少恬静而闲适。
其实我早该想到她在哪里,她上一次就告诉我,每当她心情不好,就会上哪里。
我拍拍自己的脑门,大骂自己是猪脑子,让司机赶快赶路。
听声音小芳真是太不对了,她要是从那两百多米的地方跳下去,那我估计连她的完整尸身都找不见了。
二十分钟,我匆匆付了车钱,直奔玻璃外罩的电梯。
夜晚的电梯很清闲,从零米到两百多米,中途电梯门竟然未打开过一次,让我卑微的占有欲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我走上天台,夜风很大,夹杂着些许冰晶,我去,这么冷的天,小芳肯定是疯了,来这么高的地方,不怕一阵狂风把自己卷走吗?
大楼的各种排气孔在这里伸出来,有些肮脏的空洞上,冒着白色的蒸汽。
我走向天台的最外层,可以俯瞰这座城市的那个区域。
小芳穿着昨天就穿着的红色羽绒衣,依着栏杆,瑟瑟发抖。
我过去敲了下她的肩膀,
“你搞什么啊,找你一整天,你想急死我啊!”
不说话,沉默。
气氛有点尴尬。
“你倒是说句话呀,不怕把我闷死啊!”
边说,边拽着她的衣角让她面对我。
小芳躲着不见,但不及我的力道强硬。
她低着头,泪水在脸颊上都结成了细碎的冰晶。
我卸掉手套,用尚有余温的手指头擦拭她的面庞。
“怎么了你,谁欺负你了,告诉我,我给你报仇去!”
她抬头看我,面无表情,灰黑色的眼影乱掉,顺着脸颊流到嘴角。
借着天台上方的聚光灯,我才看到,她的右边脸颊上有三道血痕,在寒风和泪水的作用下,几乎已经冻僵。
还有被眼影弄的模糊一片的眼睛,浮肿,发青,那颜色,绝不是只有眼影就可以造成的。
我冲动的抱她入怀,拍着她的肩膀说,
“告诉我谁干的?”
她不说话,抽泣,较弱的身躯在我怀里颤抖。
“你倒是说句话呀,你知不知道这一整天我很担心你,你想急死我啊你!”
我扶着她的肩膀,让她直视我的眼睛,
“告诉我,谁干的?”
“没事儿。”
“都这样了还没事儿,告诉我是哪个客人,我找他去!”|
“没关系的,过两天就好了。”
“不行,你一定得告诉我,咱们虽然做的是这个行业,但也不能让人这么欺负,刚哥知道这事儿吗?”
“他,,,他知道。”
“什么!他知道,那他就不管吗?”
“他也没办法,我真的没事儿,哭了,在这里站会儿就没事儿了,真的没事儿!”
“在这里站会儿!你在这都站了一整天了,不怕冻坏了啊。”
我脱下自己的皮衣,覆盖在她发抖单薄的身体上。
“你今天必须告诉我,谁干的,或许我现在没办法帮你报仇,不过日后,一定会的。”
“我真的没事儿!”
“你告诉我!”
有时候我牛劲儿上来了,自己都会害怕自己。
“沈从,你不要和我闹,我真的很累。”
“我知道你累,告诉我那王八蛋是谁!”
我步步紧逼。
小芳竟然突然脱下来我披给她的皮衣,扔到我身上,朝我吼,
“|沈从你别逼我,你再逼我我就从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