拱手,转身回了座头,那泰伦也自拣了一个座头坐下,眼中带着好奇的看向堂内一众人。
“那个,泰伦……”彭胜强挠了挠头:“这几位大客商的商行里,都能烧制最好的瓷器,想要些你们景教的神仙的画像做模子,在瓷器上都画上你们景教神仙的画儿。”
“彭,那是上帝、圣母与天使们的圣像,不是你们大齐的神仙。”对于彭胜强的称呼,泰伦很是无奈,但是他与彭胜强这般相处了一年有余,还是没将彭胜强的称呼纠正过来。他叹了口气,从袍袖之中取出一卷纸,说道:“大齐的瓷器如梦幻般精美,如果能将圣像绘在这么精美的瓷器上,将主的恩德光辉布施与他的子民,那将是再好也不过的一件事了。”
泰伦说这番话时,眼中面上一股虔诚之意散发出来,倒叫一众满心算计钱财利益的商人们有些自惭形秽,但这般心思也只有一瞬,商人的信仰永远只有一个,那便是财货。
侯嘉从那泰伦手中接过那卷画纸,心中之于这景教神仙造像也很是好奇,当即便展开来看,苏书玉李三成等人也是一般的好奇,当即便凑了过来一同观看,谁知画卷一展,映入眼帘的竟然是个赤身女子与个赤身男子携手而立,身后画着一株苹果树。这画像画工极是精致,栩栩如生,连带着男女私处都一并画将出来了。
侯嘉虽不是道学之人,但陡然面对这般画卷,旁边还围着好几个人,便不免有些尴尬,苏书玉面上也带了红,略偏了偏头,小声道:“承休,这泰伦法师是不是错拿了***了。”至于李三成及诸位掌柜心中虽是一般想法,却不好如何,只得强忍着不再聚拢观看,当做从未见过这等画像一般各自回了座头。
侯嘉也有些疑惑,想这神仙圣像,怎么也应当是神圣庄严,便即菩萨佛像有坦胸赤足形象,却也断断没有这将私处也画出来的道理,便即卷了那画卷,有些犹疑的发问道:“泰伦神甫,请问这卷确实是景教造像么。”
他这般问话,那泰伦尚未答话,彭胜强却首先反应了过来,哈哈一笑,道:“韩官人,他们景教就是这样奇奇怪怪的,连带着神仙的画像也跟咱们大齐的不一样,泰伦不会画别的,只会画他那些神仙的像,一定不会拿错的。”
“哦……”虽然依旧有些怀疑,但是得了彭胜强一番话,侯嘉也只得信了,当即将画卷交予身后护卫收了,道:“既然如此,那我等便将这画卷收了,送回江西去先行烧制一些器物,请泰伦法……请泰伦神甫和彭舶主过目确认之后,再行大批烧制,只是不知道彭舶主准备几时启程出海,我等好安排日程。”
“这个啊……”彭胜强掰着手指算了一算,道:“再有一阵便是海珠会了,市舶司衙门都忙那个去了,船引发放至少要到六月里才能开始,七八月海上风暴太多,不利出海,定在十月里如何……具体哪天,再请个先生挑个吉日好了。”
这日程着实很是宽松,苏书玉听着也觉得够他调拨之用,便即点头同意:“既然如此,那我等便回去加紧制作,必不误了彭舶主出海之期。”说着又朝向那胡锦道:“还请胡牙人替我等做个见证,写下契书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