矛盾,只怕他目下也有些后悔了。”
“兄长嫂嫂,我这可也是被逼的啊。”李三成双手一摊:“那干疍户有多麻烦上回已经说过了,我要是不想法整顿好,以后怎么来替兄长嫂嫂办事呢。”
“那魏虎那边动静如何。”侯嘉端起身侧茶盏,抿了一口,问道。
李三成挠了挠后脑勺,道:“魏虎那边没什么动静,我使了钱去打听,说是让那蔡昌领了银钱回家休养去了,再有什么,却是打听不出来。”
“有这个便够了。”侯嘉手中茶盅并没有放下,而是一手托了茶碗,一手有些无意识的拿着杯盖在茶盅之上轻轻敲击着:“魏虎若是想让那蔡昌继续留在你营中探听消息,定然不会放那蔡昌回家休养,这番让他领银回家,看来是想在银钱上卡你的脖子啊。”
“这个不奇怪,换了我也是这般了。”李三成不以为意:“蔡昌那人听说是蔡长翔府中出来的,人是极贪的,我自己带来的军需官在旁看了他两月,说是这人在银钱上手段着实不低,但是除开之外却不怎么样。魏虎再把他派回来,也管不了我多少,反而怕真生出什么事来,他在蔡长翔面前面子不好过。”
说着又是嘲讽一笑:“不过我看他更多不想花这些钱,不准备便宜了我。”
“区区一个千户所的日常银钱用度还值得如此算计,魏虎这个总兵格局气度委实也小了些。”苏书玉在银钱方面的豪气,便是侯嘉、李三成两个男儿,也是比不得。她之前已经听了李三成说起过,道是若是只养兵,一个千户所七八百人一年不过万余两也就足够,像是在岳州那等日日干活,隔三差五有肉带赏的,也不过三五万银子。这些数目对于苏书玉而已,也不过是些零散银钱罢了,要知道她自京城随侯嘉一同下广州时,苏天德给她带着随身使用的银钱便不下二十万两现银。
李三成对于这个便宜嫂嫂的豪阔早有了了解,嬉笑着也不说话,倒是侯嘉放了茶盅,看向了苏书玉,调侃道:“书玉你可别被三成哄了,他哪有这么好心巴巴的从香山卫所赶几十里路过来,不过是想着来要钱罢了。他应下了那干疍户明日要发饷银,那可是要实打实的银子花出去啊。”
“谁人能像你侯提举这般小气算计。”苏书玉还了侯嘉一个眼刀:“三成要多少堪使用,要现银还是银票,现在我手下还没用钱的去处,放着有些呆不住了。”
李三成也不客气,起了身拱手一揖:“有嫂嫂给我撑腰那是再好也不过了,现在给点饷银我还是支撑得住,只是疍户这边一处置好,便要开始训练起来了,不然真要用时却派不了用场,岂不误了兄长大事。别的尚好,只是这船只……”
“还有几日我家掌柜也要到了,一边买船一边也要造船,三成要船,可以跟掌柜们一道去挑选。”苏书玉说着又是一笑:“这些银钱便是我不说,掌柜们也是极乐意给的,以后他们要走海路,可要靠你们来保命护航啊。”
侯嘉也点了点头,赞同苏书玉的话语:“目下买船,只是临时应用演练一番,真要长久入海,非得自己有造船之所不成。来之前,戴公公把内府存留的当年出海大船的图纸都拓了一份与我,有了这些在手,便是那能跑马的大海船也是能建得出来了。还有那西夷番商,万里迢迢而来,其造船之法必有巧妙,若能习得,也是一桩利器。”说着又想起了一事:“三成这个月先不着急买船,下月海珠会召开,其中番商必多,你带些人跟苏家掌柜们一道去参加,多寻落魄的西夷船师水手乃至工匠,不管有用没用,一例笼了。”
李三成点头应了,面上也是兴致勃勃:“久闻西夷火器之术极是精到,要是能笼络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