钉钉子的意思。”
“翰林庶吉士拜到戴义门下。”尉迟明自己也是进士出身,知道仕林普遍风向可是与内侍敌对的,拿着手中象牙扇子有节奏的在手上拍击着,沉吟道:“此人既然能分派到庶吉士,那至少也是二甲前列,这等人哪家阁老都不会放过,怎么偏偏投到戴义门下了,翰林院里这宦官门下的日子可是不好过啊。”
“侯嘉……”杨宏图白白净净的脸上皱起了眉头:“此人好生熟悉……哪里听过的……啊对了!”
这杨宏图猛地一拍大腿,倒是把其余人等吓了一跳,魏虎耐不住性子:“老杨,对什么对,那姓侯的是什么人。”
“此人是去年恩科传胪,中进士之后娶了富商苏天德独女为妻,还惹出不少闲话呢。”
“传胪。”尉迟明一惊:“竟然是五魁之内人物,竟然投了戴义门下,难不成这入五魁也是戴义抬举。”
“这倒是不知。”杨宏图摇头道。
魏虎关心的却是另外一码事:“大登科后又小登科,这姓侯的福分不小啊,不过中进士后方才成亲,老杨,这人多大年纪。”
“大概二十四五罢。”当今之世,男子固然有十四五便成家立业的,但是为功名事业前程奔波到三十尚未娶妻也是不少,侯嘉二十多岁娶妻,也是正常之事。
“毛头小子。”魏虎哼了一声,这一堂之中,年纪最小的尉迟明也已经三十有五了,在魏虎看来,二十多岁的侯嘉确确只是个毛头小子而已。
听闻侯嘉不过是去年恩科才得中的进士,堂内一众官员都松了一口气,这才入官场的毛头小伙子还能掀得起什么风浪不成,这里一半以上的人官龄都要打过侯嘉的年龄。
“老成的打不开局面,这戴义莫不是想放条生鱼出来搅混水?”尉迟明到底是蔡长翔一系的智囊,众人尽皆松口气的时候,他想得却是更深远些:“杨大人,这侯嘉在翰林院里做出来什么事情来没。”
“没有。”杨宏图摇了摇头:“此人最出格的事不过了夺了朋友之妻,我知晓此人还是因为这等风流韵事,其余事情都没有听说,想来在翰林院里也干出什么大事。”
“秋毫也是翰林院里呆过的人,那地方能掀起什么风浪来。”一直静静听着众人讨论的蔡长翔插口道:“我这边收到的消息语焉不详,只说此人一是戴义门下,与戴义那侄子戴锵交好,二来则娶了巨贾苏天德独女为妻。我看此人能入戴义门下,一年之内从七品翰林跃升至五品提举,他岳家这份关系是逃不了的。”
“倒是个吃软饭的。”魏虎哼哼道。
蔡长翔也不应他,继续道:“戴义整顿钞关之事大家都有耳闻,整顿之事是从岳州南新钞关而起,而本官收到的这份消息特意提到,南新钞关出事之时,那侯嘉正好在岳州省亲。”
“这……”
蔡长翔已经把话说得很是明白了,在场的都是人精,哪有听不出来的道理,只是却有些不敢相信,这方才入仕的毛头小子,难道真有这番本事搅合了石允常发财的路子不说,还能在幕后指使那钞关镇守、水军千户还有岳州知府不成。
“岳州?”魏虎只是跋扈,心思却很是缜密,蔡长翔一提岳州,他立刻想了起来,重重一拍身侧小几,弄得茶碗都被震得叮叮当当:“他娘的部里突然调来的那个香山千户李三成,不就是岳州出来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