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玫一听小飞的事情，立马来了精神，她抓住河间王的衣摆，“你把小飞怎么样了？”曹颙居高临下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她直到后来生活安逸的时候，都难以忘记。
那种蔑视人命，对生命的轻蔑，特权的一种无上。她那时候心里的震撼是语言根本无法形容的。太过深刻，太过于坚固，她那一刻才知道，自己到底要干什么，要做什么。
她不要再浑浑噩噩，不想受人控制，不愿意让属下或者奴婢有非人的待遇，起码，让人命，不要那般轻易地陨落。不让特权和这些门阀，真的以为自己永远高高在上。
此刻，她也才真正知道，这是残酷的封建社会，没有人权可言，除了权力，金钱都无法超越门阀的政治地位，她望着曹颙看自己，就像是看一个将死之物。
曹颙冷笑，说道：“来人，把小飞的尸体，送给娘娘作伴！”说罢，甩开她的手，她怔然地靠在若若的身上，泪如雨下，那根本就不是梦，是真的，小飞真的死了。
曹颙蹲下来，笑着道：“王玫，是你送她到我的身边，是你间接害死了她。如果不是你，小飞怎么会被那些后院的女人们生吞活剥，最后死无全尸，连腹中的孩儿，都保全不了。”
她的手还在阵痛，却顾不了那么多，狠狠地对曹颙那俊美的容颜给了一巴掌。她怒道：“你是人吗？虎毒不食子，你竟然连自己的孩子都不放过！就算她是我派过去的。
可是，我，我们，做过一件伤害你的事情吗？曹颙，你枉为男人！竟然连自己的妻儿都保护不了！你是个废物！”她话一说完，曹颙面色发黑，眼神恐怖得恨不得吃人！
他高高地扬起手掌，对着面前骂完之后就失声痛哭的女人，那一巴掌如何都下不去。曹颙现在恨不得掐死她。可是心里却疼痛起来。
他收回手掌，面色难看地离开了。什么话都没说。若若和疼得去了半条命的秀清松了口气。曹颙在门口吩咐道：“派人守着这里，不许任何人靠近！”
曹颙拂袖离开，她已经顾不得手中的疼痛，小飞还是死了，她多希望小飞能够避免厄运，是她的错，她就不应该将小飞放在曹颙的身边，曹颙根本就不是什么深情男人。
他是一个上位者，是一个权臣，跟八皇叔一样，别说是孩子女人，只要为了江山，父子亲情都是个屁。她捂住自己的脸，泪从指缝间流下，想起小飞那时候怀孕温和要做母亲的柔软目光。
她的心就痛得不行，小飞无法保护自己的孩子，被最心爱的男人捧杀而死，这些的始作俑者，就是自己。哭了不知道多久，就听到侍卫将小飞的尸体送来。
曹颙还不算丧心病狂，小飞被收拾得十分干净，孩子在腹中好好的，没有血淋淋，死得很安详。她此刻反而平静了下来。她对那些侍卫行礼，说道：“我代死者，谢众位侍卫大哥。”
那些男人不好意思地避开，说道：“娘，娘娘客气了。”他们都不是瞎子，虽然已经成了废后，可是河间王竟然对她还如此保护，不让任何人靠近大殿，虽然听起来像是监视。实际也是一种变相的保护。
那人退开来，她说道：“劳烦众位将小飞的尸体，放在后殿，我们想祭拜她。”说着，就雍容地起身，作为一国之母的架势顿时从身上爆发出无限的风华，让人不得不俯首。
侍卫们互相看看，最终没有推辞，晚间，她就跪在那里，给小飞烧纸，能够祭拜小飞，给她烧些纸钱，都是因了今日河间王过来探望她，纵然伤了她的手。
却也给外界一个讯息，她是被河间王保护着的。心里不由苦笑，知道他心怀不轨，知道他对小飞残忍，却也理解了为什么小飞到最后都不恨这个男人，爱情如蚀骨毒药，让人肝肠寸断。
她望着面前的牌位，说道：“小飞，谢谢你对我的信任，谢谢你一直在我举步维艰的时候照顾我，河间王，我答应你的事情，一定会照做，你和孩子，下辈子，要投个好胎。莫再为奴为婢，受人驱使。
也别在遇上像我这么窝囊的主子，你在天有灵，保佑自己吧。也保佑，我大魏可以百年不衰。”说最后一句，她一字一顿，百年不衰？不，她要一个全新的世界。
若若走过去，接过她手里的纸钱，如今若若也摸透了皇后的为人，一般的礼数不是很计较，但是在需要的时候，不介意礼数变成一把刀。若若小声道：“娘娘，您去那边歇一歇吧。
小飞姑娘在天有灵，也不希望累及您的。”她摇头苦笑，是她累及了人家，哪有什么累及自己之说。她开口问道：“秀清的伤势如何？”若若叹了口气，小声道：
“血肉模糊的。不过并没有伤及筋骨，可见下手的时候还是留情了，不然，只怕秀清也跟着去了。娘娘，刚才，有个面生的侍卫，递给奴婢一些跌打的药。看起来，似乎是御用的。”
她点点头，“既然给了就用着，”若若没敢问到底是谁送来的，不过看自己家娘娘似乎已经心里有数的模样。王玫在一边冷笑。这算什么，打一棒子给一甜枣么。
她不会原谅曹颙的，这个男人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