鏊有些颤颤巍巍地向朱厚照跪拜行礼。
“行了行了,爱卿平身吧。”朱厚照来到乾清宫中,王鏊已经在此等待,他有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一屁股坐在了龙椅上,“今日王爱卿觐见,所为何事啊?”
“哦,老臣今日里在值房听说,有人擅闯后宫,还冲撞了太后与皇后,在宫中内外传得沸沸扬扬,特来向陛下您问问情况……”王鏊有点慢条斯理地说道,今日正好是轮到王鏊在内阁值房当值,所以他一听到消息,一顺腿儿,便来到了乾清宫。
“哦,就是因为此事啊?那王爱卿你可来晚了,朕已经查明此事了,不是有人擅闯后宫,而是皇后不慎落水,恰巧被轮值宿卫的锦衣卫指挥佥事张阳所救,朕正准备为张爱卿论功行赏呢。”朱厚照揉了揉眉头说道。
“哦?事情果真如此?!”王鏊有些不相信地说道。
“朕说的话,那还有假?!”朱厚照瞪大了眼睛,声音有些提高。
“老臣并非质疑陛下所言,只是这无风不起浪,空穴来风必有因,既然事情涉及皇室体统,为了平息内外物议,陛下还是应该妥善行事,非可草率行事。依老臣所见,还把论功行赏的事情押后,将那张阳交由三法司详查,派妥当之人监审,如此,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内外担忧,当可纾解,还请陛下明察。”王鏊躬身行礼,说道。
“我说,老爱卿啊,此事不过是朕之家事,张爱卿也是朕的身边近臣,这件事儿就不必交予外朝处理了吧?而且这件事儿原本就是无中生有,不过是有些好事者唯恐天下不乱,内外传谣,朕看,还是先把这些人处理了,谣言自然无风自灭!行了,爱卿,你暂且退下吧。”朱厚照有些不爽地说道。
“皇帝的家事就是国事,更何况此事事关皇统,怎可轻忽?还请陛下三思!”王鏊一下子又跪了下去。
看到王鏊这样一副你不听话,我便跪在这里不走的架势,朱厚照确实有点没辙,特别是王鏊年纪也大了,真在这乾清宫里跪出个三长两短来,外朝那些唯恐天下不乱的御史们的奏折,大概又会如雪片一般进宫了。“行了行了,既然如此,论功行赏之事便暂且压下,不过此事毕竟是内廷中事,朕看还是不必由外朝处理了,如何调查,朕自会着内厂、锦衣卫等详查,必会给王爱卿一个妥善的交代的。还有,王鏊,最近你可看紧了点儿,到底是哪些人在内外传谣,这匿名文书案还没有处理完,这些人竟又敢兴风作浪,朕看确实要好好整顿一下了,臣不密则**,君不密则失国!这可不是件小事!”朱厚照生气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