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凌的眉宇间闪过一丝澄明。
“你是说……我们都是修真星的牺牲品，用我们的生命来换取修真星的和平……你是说……这是一个契约！”
夜凌说话的同时，一边正在思索和推断，但是随着思虑的深入，夜凌的心中越来越惊讶，震骇。
“如若按此推论，雷霆阻止众人突破真极境，是不是也是和瀛岛界达成了一个契约，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一切的疑团就可以解释了。”，夜凌心中沉吟，并没有发出声音来。
“只是这契约的目的是什么？为何阻止仙界之人突破真极境，这还是一个未解之谜。”
夜凌思虑完这些，心中已然明朗不少。
“你是一个聪明的人，这的确是一个契约，而你们和老夫都是契约中的牺牲品……”老者如同讲述历史一般，不紧不慢地道。
老者此话一出，除却夜凌之外，其余之人都是一惊。
夜凌早在他们惊讶之前，就推断出了其中的关窍，所以此刻并没有太大的吃惊，老者的话仅仅是证实了自己的推论，但是其他人就不一样了，此刻都是长大了嘴，虽然这样形容有些夸张，但是却是最能描绘和形容的词汇了。
“你是说……华夏界和瀛岛界签订了一个契约……而我等都是契约中的牺牲品！！！”
老学究张翰有些恍然地道。
“这个契约的内容是什么！是谁人签订的！！！”
独孤刃一下子暴跳了起来，目光中的怒火和他魁梧的身材形成了强烈的衬托，语气更是凶狠无比。
“年轻人，别激动，这个契约是谁签的，具体内容是什么，老夫确是不晓，老夫只晓得，这个契约是个极为不平等的契约，或者说丧权辱界……别忘了，老夫也是一个牺牲品，呵呵。”
独孤刃本身受过了巨大的身心创伤，至今身体的蛊毒虽然解除了，但是身体的变异并没有复原，他的身体已经如同猛兽一般，长出的骨刺根本无法复原，他本以为这只是自己倒霉，独孤家族倒霉，兄弟两人都被抓来了，但是没想到，居然是一纸契约！
这让他怎么能不恨！
怎么能不怒！
“是那个狗日的，签了这个契约，老子要废了他！”
众人都是侧目，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被称作温文尔雅的老学究张翰。
“老学究，想不到，你也会说这些话……”
从陈丰惊讶的表情中可以看出，他此刻的惊讶并不亚于他听到契约一说时带来的震撼。
当然，除却了惊讶无比的陈丰，夜凌也对张翰的举动和言语震撼不已。
“我华夏泱泱大界，竟然惧怕一个小小的瀛岛界，更是签下了一个丧权辱界的契约！这让我如何不怒！如何能安然不惊！！！我华夏界的列祖列宗如何能安然长眠于地下……我辈族人，更有何脸面去见列祖列宗！！！”
张翰的瞬间爆发，让众人从一惊中转变到了群情激奋。
“年轻人，看到你们这样，老夫很感欣慰，可是别忘了，华夏界大势已去，我等都是这里的囚徒，做好我们的本分，这便是老夫前来的目的……”
老者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仿佛在说与自己不相关的一件事情。
“你到底是何人……你给我说清楚，我们的本分是什么！”
老学究张翰的怒火比独孤刃还要暴躁，这是大家都不清楚的。
其实只有张翰自己明白，他熟读经书，对华夏界的历史渊源十分精通，他对自己能够身处华夏界而骄傲一生，他怎么能容忍自己深深为之骄傲的华夏界而变成败寇。
“老夫的目的是告诫你们的，不是听你们年轻人的激愤，对于你们，老夫希望你们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你们的不安分，将会破坏契约中的条款，那么将会给华夏界带来更沉重的伤害……”
老者的声音此时夹杂着一丝威严。
“你的意思是让我们默默承受瀛岛界的折磨，将我们炼制成蛊魔，然后对付我们的族人！对付华夏子民？？？！！！”
夜凌的语气更是怒不可恕，掩盖不住的杀气将周遭的空气瞬间降温。
……
……
漫长的沉默，老者没有言语。
所有的人都在思考。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老者的声音终于再次响起，打破了沉寂。
“我们在这里，就是替我们的族人受罪，如果我们不来受罪，那么受罪的将是其他人……总之，这些罪总有人要承受……”
老者的声音中出现了无尽的痛苦，绵延千年的痛苦。
“这就是所谓的苦难吗？哈哈，我们如果选择死，将会有更多的族人被抓到这里，接着遭受煎熬，如果我们不死，我们总要一天，被炼制成了蛊魔，再去对付我们的族人……这样的苦难，我无法承受！！！”
独孤刃溘然一声，这一声，他居然哭了，声泪俱下。
“这样的苦难，我也无法承受，这就是所谓的生不如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