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斗剑宗,漫天飞雪,寒风刮过北斗剑宗的每一寸地方,离愁凝眸,她的视野中一片茫茫,血腥的景象已经全然被这素净的雪掩盖。仿佛北斗剑宗还是去年那个漫天飞雪的时候,勤奋的弟子舞着剑,在北斗剑宗的每一个地方……
但是这不过是离愁一瞬间的幻想而已,她的幻想很快就被一位受伤弟子的挣扎惨叫声惊醒,她的目光从风雪中收回,带着深刻的忧伤,加入到了救治伤员中。
当她拔出北斗弟子身上的一根断剑时,瞬间一抹鲜血如同喷泉一般,喷射而出,将她的衣衫染红,不少的血更喷到了她的脸上的剑痕上,弯弯的剑痕被抹上了红色血液,显得有几丝狰狞。
弟子痛苦挣扎的样子,离愁仿佛看到了到了三天前那一场屠杀,冷白骨巍峨屹立在空中,那满脸冷酷和杀伐的气势……
弥漫的风雪中,夜凌在空中穿梭,他的表情如同这冰雪一般,透漏着一股寒意,谁也不清楚夜凌此时在想什么,或许夜凌也不清楚自己在想什么,因为这一切对于夜凌来说,太突然。
夜凌不是神,夜凌是人,他的心需要时间来慢慢消化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某一刻,夜凌凝眸看着天上飘飘洒洒的雪,这些雪生于天,本来它们的一生无牵无挂,但是当它们落于地的时候,它们便多了牵挂,它们便化作了水,滋润着柳绿花红。
夜凌自己就如同这些雪一样,起初只有一个牵挂,那便是火蝶,而今,他的心里多了许多。牵挂,曾是夜凌极力避开的东西,或者说他有些刻意,他不愿意自己被这些牵挂羁绊,而如今,夜凌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走入了一个网中,这些羁绊,有些是自己心中有了别人,有些是别人心中有了自己。
站在一处高耸剑塔前,剑塔的身上挂满了厚厚的积雪,四条选铁链也被厚厚的雪裹住,显得格外丰润,夜凌的眉头漠然地望着剑塔,脸上的神色复杂,他因剑塔修为而猛进,而如今当他再回到北斗剑宗的时候,北斗剑宗却经历了一场人祸,久久没有说话的夜凌发出了一声叹息,这声叹息沉重的将四周的雪似乎都凝固了一般,雪花微微停滞了一下,才慢慢落下。
推开熟悉的塔门,塔门寒冷而且悲凉,夜凌的眼睛扫过了空空荡荡的剑塔,转身走上了第二层,剑塔中点燃这古老的油灯,昏黄的油灯散发着摇曳不定的光芒,透过这光芒,却看不到一个弟子打坐的身影。
第六层,冰冷而且寒冷,曾经夜凌打坐的那个地方,还透漏着一丝熟悉,曾经离愁距离自己很近的那个地方,夜凌的脑海中闪过一丝回忆,六皇在剑塔中为自己接触危机……而如今只剩下了四皇。
六层的回忆,并没有让夜凌太久地驻足,他的脚步又踏上了七层,七层是夜凌从未涉足过的地方,这里只有曾经的六位剑皇静修,如今也是空空如也。
第七层和第六层一样,只是第七层已经没有了通向第八层的楼梯,而是只有一扇门,一扇紧闭门,赤铜色门。
夜凌默然地看了一眼,便闭目不语。
剑塔平静如斯,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夜凌平静地打坐。
剑塔外的雪仍旧飘飘洒洒,整个天地又恢复了平静,仿佛一切都没有变化一般。
“离愁姐姐,你说师傅去那里了?”,南一一问道。
“他方才离开的方向,好像是剑塔,可能修炼去了。”,离愁淡地道。
南一一认真地点点头:“师傅回来了,七日后的最后一战,我们能胜吗?”
离愁这次半日没有说话,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但是她的心中明了,剑痴师尊都打不过的对手,夜凌能打过么?
然而,十年前夜凌的那一句:离愁交给你,这里交给我。
却让北斗剑宗每一个人深深震撼,那个时候他才刚刚踏入半极境,面对秋断水这样成名已久的高手,也能这样霸气,而且事实证明,夜凌有这样的实力。
一剑之下,漫天肉泥,这就是夜凌那一剑的风华,深深烙进北斗剑宗每一个人的心中!
离愁见南一一认真地看着自己,淡笑了一声道:“或许吧!”
“我相信有师傅在,我们一定能赢!”,南一一握紧的拳头。
而此时,南小剑也不失时机地道:“想当年,师尊一剑灭杀独龙怪叟的霸气,我记忆犹新,我相信,师傅绝对能将那个冷白骨击杀!”
这样的雪持续了三天,三天的时间,北斗剑宗的血迹已经被清洗,死去的弟子也已经安葬。
整个北斗剑宗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安静,没有了血腥的气息。
“还有四天的时间。”离愁淡淡地道,她凝眉看了看剑塔的方向,随后她开始召集所有北斗剑宗的弟子。
北斗剑宗大厅的前面,有一个很大的广场,就是当年夜凌击杀秋断水的那个广场。
剩余的数百名弟子一排排站好,他们的身上或多或少都带着伤,弟子中自然也有南一一和南小剑,他们早已经是北斗剑宗的弟子了,名属于夜凌青竹峰一脉。
如今北斗剑宗虽然说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