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干脆翻身起床,拿出笔墨纸砚,按照自己的记忆,将那个女人一笔一笔的画在纸上。
第二天,君子靖一进门就看到了这样一幅景象,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整张脸埋在砚台里睡的正香。
这很难让人不诧异,她怎么没被憋死。
君子靖用指尖戳了戳她的头,她极不情愿的哎呦了一声,转了个头继续睡觉,满是墨汁的脸黑漆漆的,就差脑门上顶个月牙,去开封开堂审案了。
看她睡的死沉死沉的,君子靖也就没有再叫她,反而被桌子上的一沓子画给吸引了,他拿起其中的一张,仔细观摩了起来。
这笔法苍劲有力,线条如行云流水般畅快,可这画出来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呢?
是人?不太像,人不应该有这么多的毛。是野猴?可是猴子会懂得穿衣服么……
这东西的比例也奇怪的很,最完美的身材是九头身,可这个却是个九身头。
君子靖又拿起另外几张,越看越觉得奇怪,他看过山海经,里面讲述了许多神鬼妖魔,可沈兮的这些画可比山海经上画的要神奇的多,这让他不得不对这个女人更加的好奇了。
放下手中的画,他看着趴在桌子上安睡的人,忽然他觉得沈兮似乎动了一下,一只肉球样的东西从沈兮的胸下爬了出来,君子靖伸出一个手指戳了戳他的肚皮。
“真是没想到,再一次见到你会是这个样子。”
“吱吱吱……”爬爬用软绵绵的脑袋讨好的蹭了蹭君子靖的手。
“你待在她的身边,也是因为她吧!看来我们都是一样的。”
等到沈兮睁开眼,整个人就惊到了,唉妈,吓死她了!面前这个黑人是谁?等她揉着眼睛缓过神来,才注意到,面前的这个人是她自己。
靠,是谁趁着她熟睡的时候在她面前放上了这么一大面镜子,这是成心想吓死她么?
推开脑袋下的砚台,顺手将镜子丢到了一旁,沈兮走到水盆边,才发现,水盆里一点水都没有。
她推开门,走到院子里,“给我打盆水来!”
院子里忙碌的侍婢奴才们一抬头看到她,先是惊了一下,然后晕倒了一大片,剩下的完全是摊在了地上,腿软的不能动弹。
她有这么吓人么?
她不就是头发乱了点,脸黑了点,衣服也凌乱了点么?
她切了一声,大摇大摆的走出了院子,不给她打水,她自己不会找水么?
俗话说的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走了一路,吓倒一片,她循着记忆走到水井旁,打起了一桶水,清凉的水滑过皮肤,这感觉别提多爽了,足足用了三桶水,她才现出了本来面目。
“这王府也太大了,怎么总在原地打转?诶,那个小丫鬟,你家主子的书房到底在哪?”
你是丫鬟,你们全家才是丫鬟,沈兮郁闷极了,她怎么就像个丫鬟了,可听着这个声音,怎么觉得这么耳熟呢?
她头发湿湿,脸上还往下滴着水,这潇洒的一回头,洒了来人一脸的水。
“你这怎么还喷水呢?”
等两个人抹去脸上的水,双眼对视的时候,那真是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大师兄!”
“小师妹!”
“大师兄,你怎么在这,你不是跟着冰块男走了?”
“小师妹,你怎么在这,你不是和师弟找师父去了?”
两个人同时出声,看着对方不由得放声大笑起来。
沈风将前因后果讲了一遍,沈兮简直有如雷劈一样,整个人都震惊了。
这冰块男和至尊冰块男竟是兄弟!怪不得这俩的脾气秉性那么相像。这还不算是惊悚的,最惊悚的,这两个人竟是当今皇帝的儿子,老天,你这是要雷死她么?
这皇帝的儿子怎么当起劫匪来那么来劲,难不成这皇帝祖上就是强盗,这遗传基因也太强悍了。
“师兄,那个冰块男要你治的人不会也是皇室的人吧?”
“嗯,是君子霖的母亲,当朝的云妃。”
君子霖就是冰块男,他比君子靖小了整整八岁,虽然是一母所生,不过听说这君子靖和君子霖的关系并不好,听沈风说,君子靖讨厌君子霖是因为云妃宠爱小儿子,不爱大儿子。
沈兮对这种只宠爱一个孩子的事十分不解,明明都是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手心手背都是肉,怎么就这么厚此薄彼呢!
不知怎么的,她忽然觉得君子靖好可怜。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君子靖和君子霖都想要劫持她,原来是为了生病的母亲。想到这,沈兮也对这两次的非人道掳人事件释怀了。
“那云妃的病怎么样?能治好么?”
“这个很难,她身上的毒很奇怪,这个毒叫芳华刹那,这毒就和它的名字一样,只让人有刹那间的芳华,你是没见过云妃现在那个样子,简直就像个百岁的老太太。”
“会使人瞬间衰老?”这种毒沈兮在电视剧上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