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妹此言有理。击鼓传花,以酒为惩,理应一视同仁才是。二妹你也不可例外。”林芝兰满面堆笑的接过话去,眸子灵光微动看着素纤。
“这。回大人,素纤不擅饮酒。”素纤有些迟疑的应道。
“既然二小姐不擅饮酒。”吴大人无意为难素纤,刚说了一半,却被三姨娘抢了话去。
“不可,虽是游戏,却也不能乱了规矩。就连大夫人也早己应下,若花落谁手,则不可推杯,二小姐你岂能例外。”三姨娘眉梢含笑,起身对大夫人福了福,继续言道,“难不成你认为你比大夫人还来的尊贵?”
大夫人闻言,脸上笑意微敛,却依旧保持着柔柔的语调,对素纤言道,“纤儿,今日并无旁人,又在自家宅院,即使微醉,小睡片刻便是。切不可失了礼数才是。”
大夫人发话,众人的目光均停留在素纤跟前的杯盏里,林莹露余光微扫,对身旁的玉儿使了使眼色,玉儿会意立即取来续满杏花蜜酿的酒杯,将素纤跟前的果酒换了下去。
“呵呵,二妹快喝下吧,不可扫了大家的兴致才是。”林芝兰趁热打铁的言道,眼睛里满是看好戏的神色。
香草见状,急的如热锅之蚁,鼓足勇气言道,“二小姐饮酒必醉,不如让奴婢代劳可好?”
话音刚落,大夫人一声怒喝,“放肆,此处何时轮到你这奴婢说话,来人,将这不懂规矩的奴婢撵出去,省得坏了大家的好心情。”
两名小厮闻声入内,不待香草说话,便将她一左一右的挟持着向厅外走去。
燕子见状惊的面色通红,伸手遮住杯口,低声对素纤言道,“二小姐,小心身子。”
素纤缓缓拉开燕子的手,抬眸看了燕子一眼,眸子里含着浓浓的笑意,却并未言语。随即端起酒杯对大夫人言道,“母亲息怒,纤儿认罚便是。”
言毕,素纤毫不犹豫的将蜜酿一饮而尽,随即将空杯倒举,示意滴酒未剩,大夫人这才转怒为喜。
三姨娘也笑的花枝乱颤,连声赞道,“二小姐果然懂礼数,知进退。也不枉大夫人痛你一场。”
林莹露笑的双颊绯红,亲自上前替素纤续杯,露出一排洁白的皓齿,笑言道,“二姐,好酒量。今日需得尽欢才是。”
素纤强忍着胃里不适的翻腾,抬手轻揉着酸涩的太阳穴,懒懒的言道,“有劳三妹了。你也当尽兴才是。”
“呵呵,那是自然。”林莹露端起酒杯,对吴大人的方向敬道,“吴大人,周大人,莹露再敬您们一杯。”
吴大人惊叹道,“想不到林府的姑娘都是海量,本官自愧不如。”
话虽如此,吴大人仍旧痛快的饮下了杯里的琼浆。
“吴大人海量,海量。”伴随着众人此起彼伏的称赞声,鼓点再次响起,新一轮的传花游戏继续进行。
素纤却感鼓声忽远忽近,抬眸望去,眼前一片眩晕,看着一张张笑意盈盈的容颜,眼前的场景逐渐模糊起来。
“二小姐,您可还好。”燕子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素纤无力的抬头,恍惚间,隐约只见燕子的面容满是焦虑,黑幽幽的眼眸里盛满关切。
“。燕子,搀我出去透透气。我气闷的紧。”素纤声调低沉,就连说话也有些费力起来。
燕子顾不上与大夫人打招呼,趁着众人正聚神于传送的花束,一把搀起素纤从正厅侧门向外走去。
厅外空气清新,凉爽的夜风迎面扑来,素纤胃里却翻腾的越发厉害了,忍不住大步往厅院旁怪石嶙峋的假山奔去,一手撑住假山,低头好一阵干呕。
燕子紧随而上,着急的抬手在其背上轻拍,嘴里不停的嘀咕着,但此时的素纤却一句也听不清。
正厅内,林莹露见素纤在燕子的搀扶下,步伐踉跄着向外奔去,眸子里闪过一丝阴笑,悄然走到三姨娘身旁一阵耳语。
三姨娘探首向外望去,随即对贴身伺候的丫环百合言道,“二小姐想是醉了,你去好生伺候二小姐。”
百合福身,意味深长的对三姨娘应道,“奴婢遵命,奴婢定会好生伺候二小姐。”
百合刚走出数步,林莹露突然低声言道,“哎,今儿大家都尽兴,玉儿你去酒窖里再抬两坛杏花蜜酿前来。”
玉儿面露难色,喃声言道,“三小姐,一坛蜜酿便有足足二十斤,奴婢哪抱得动两坛。”
“笨丫头,这点小事也办不好!”林莹露面露愠色的喝道,随即好似记起什么,“对了,让燕子和你一起去取蜜酿,我记得,那婢子看似弱小,力气可大的很。当初在前院做差的时候,挑水劈柴可不在话下。”
“是,奴婢这就去。”百合脸上浮起笑意,紧随在百合身后往厅外走去。
厅外,素纤呕了好一阵子,总算吐出少许秽物,却仍感脑子沉沉,脚下好似踩在棉花上一般,轻飘飘的没有定准。
“二小姐,您可是醉了,奴婢伺候您去偏厅歇歇,稍后还得同大家一起观赏昙花呢。”百合上前殷情的搀着素纤的手臂,关切的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