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果然这药有问题!”素纤大吃一惊,“燕子的手好好的,刚涂了少许,便成了这副样子,难怪翠丫每日用此物涂在患处,使得伤势越发严重了!”
“二小姐,据奴婢所知,此药膏里是被加入了少许繁木草汁之故。”燕子从怀里掏出绢帕拭净手背上的烫伤膏,低声言道。稚气未脱的脸上,神色沉着笃定,眸子里闪着精明的光泽。
“繁木草汁!”素纤闻言一声惊呼,脑子里突然闪现出当日在母亲卧房楠木大箱里发现的白色晶体,大夫曾有言,那晶末便是繁木草汁提炼而成。
香草虽未开言,脸上也露出惊骇的神色。
“怎么?二小姐知道此物?”燕子诧异的询道。
“哦,不不,只是略有耳闻,却从未见过此物。”素纤连忙摇了摇头道。虽然燕子在身旁伺候,毕竟相识不久,当日楠木箱的事件,自然不能随意告之。
“嗯,既然二小姐听说过,应当知道繁木草汁酸性极强,若是与肌肤接触,必会让肌肤红肿溃烂。看来这下药的人,定是不希望翠丫姐痊愈。”燕子并未对素纤的神色生疑,继续往下言道。
“好歹毒的心思,几番害我不成,竟然将魔爪伸向我身边的人了!”素纤恨的咬牙切齿,脑海里清晰的闪过大夫人满面堆笑的神情,林府内除了她,还有谁会对自己屡屡下手。
“快,快将这害人的东西扔了!”香草气的大步上前,一把从燕子手里拿过药膏,走向窗口,抬手便将药膏扔向窗外。
“慢着!”燕子一声急呼,同时脚下步伐轻移,转眼间己闪到香草跟前,手臂微扬稳稳的接住了凌空飞去的药膏,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显的极为迅捷,“这东西不能扔,若想查出谁在幕后指使,此物兴许会派上用场,只是日后切不可再涂抹便是。”
燕子看着手里的药膏,冷静的对素纤言道。
“你!你好快的手脚。”香草当即一愣,她万没料到燕子动作如此之快,竟然能够准确的接住自己扔出手的物件。
“呵呵,香草姐姐说笑了,燕子以前在老家时常在田间地里劳作,时日久了,手脚自然要敏捷了许多。”燕子掩唇笑了笑,眸子里却闪过一丝不自在的神色。
素纤并未开言,但看向燕子的眼神却深了三分。
这时,去请大夫的喜儿却只身返了回来,满脸委屈的言道,“二小姐,奴婢刚到门房处,便遇到了胡妈妈。胡妈妈听说奴婢去请大夫给翠丫姐诊病,不仅不让奴婢前去,还训斥了奴婢一阵子。说。说翠丫姐只是一名奴婢,哪里有资格看大夫,若是伤情不见好转,她自会回了大夫人,再去开些药用即可。府里向来没有替下人请大夫的先例,二小姐不能乱了规矩。”
“欺人太甚了!”素纤气不打一处来,虽是如此,但大夫人毕竟贵为当家主母,自己虽然身份不同往日,可是若在明面上与她硬碰硬,却是不智之举,好在眼下己经知道了翠丫久治不愈的原因,院里又多了略懂药理的燕子,素纤一声怒骂后,转念一想,只得强压下心里的怒火,决定另想法子。
靠在榻上的翠丫见素纤动怒,不安的言道,“二小姐,不必生气,既然奴婢的伤己经找出了原由,相信多加注意便会好转,这大夫不请也就罢了。”
燕子看了一眼嘴快的翠丫,眸子里闪过一丝不虞,不动声色的来到床柜旁,将手里的药膏悄然的搁在了上面。
“是吗?这才一会儿的功夫,就寻出了翠丫姐久治不愈的原故?”喜儿眸子里满是颀喜,连忙询问道。
“呵呵,是啊,多亏了燕子。”翠丫知道了病因,心情也轻快了许多,轻笑着正欲继续说话,却被燕子打断了话语,“我父亲生前在田间劳作时,时常受些伤患,时日久了,我也懂得很少许。刚才我替翠丫姐看过了,她的伤患是因为气候日渐转暖,才会如此反复。只要多加调理,想必不久便会好转,只是较平时多拖些时候罢了。”
燕子神色镇定的说出与之前完全不同的话,翠丫不由得愣了愣,香草也有些惊诧的看了看燕子,双唇微动终究没有出言相询。
倒是素纤眼神微转,好似明白了什么似的,笑着点了点头,附和着言道,“燕子说的是,正所谓久病成医,燕子的父亲当年时常受伤,不想倒让燕子长了见识。”
喜儿不疑有他,脸上神色一松,开心的笑了起来,“这就好了,日后院里多了有见识的燕子,奴婢也不用为翠丫姐的伤势担心了。”
“好了,都退下吧,翠丫有伤在身,让她歇歇,不要再扰她了。”素纤说话,转身向房外走去。
“哎,奴婢替翠丫姐上完药就出去。”喜儿应声,上前殷情的拿起床头柜上的药膏言道。
“我来上药,是时候做午膳了,你去厨房里忙吧。”香草接过药膏,对喜儿言道。
喜儿点点头,转身对素纤言道,“二小姐,奴婢去做您最喜欢的葱油饼,再熬些绿豆粥。”言毕,步伐轻快的往小厨房走去。
走出房门的素纤,回身对燕子言道,“你随我来,我有话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