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坐在一旁的大夫人,急声对林管家喝道,脸上神情很是担忧,回身对老夫人轻声言道,“母亲,您稍安勿躁,纤儿如此机灵,哪会这么容易出事,想必是走失了,很快会回来的。”
林管家福了福身,又点了好些小厮向外奔去。
“二妹。但愿二妹不会有事。”林芝兰附和着言道,脸上一副欲言又止的神色。
“兰儿,你是与纤儿是怎么走失的,快对我说说。”老夫人抬手抹了一把泪水,带着浓重的鼻音翁声问道。
“回老夫人,兰儿与二妹一同上了灯楼,打算放灯为父亲祈福。到了楼顶才发现忘了在底楼购买许愿灯,兰儿想着二妹身子弱,不宜来回奔走,便让二妹在楼上歇着,自己亲自下去购许愿灯,谁想到刚走到楼下,便听人说顶楼失火了,兰儿试着上楼,却被蜂涌而下的人流给挤的上不去。”说话间,林芝兰抬手抹了一把夺眶而出的泪水,自责的言道,“都怪兰儿不好,兰儿挤不上去,救不了二妹,也不知道二妹是逃了出来,还是。还是。”
说到此处,林芝兰不再往下说,抬手不停的抹着泪水,嘤嘤的哭泣起来。
照这样说,林素纤定是凶多吉少,老夫人再也按捺不住悲伤,痛心疾首的拍着胸口呼道,“苦命的纤儿啊,你若就这样去了,让祖母日后怎么向你父亲交待啊!”
老夫人乱了方寸,正厅内也响起了高低起伏的哭泣声,当中自然有的真心有的假意,林书健更是哭的如泪人儿似的,挣脱三姨娘的怀抱,不顾二少爷的身份,坐在地上双脚不停的乱蹬,“二姐不会死的,我要二姐,我要二姐。呜呜呜。”
在宜香阁里看守的香草与喜儿得了消息,也着急的赶来正厅,一见这种场景,香草几乎站立不稳,要不是喜儿在身后搀扶着,险些跌坐在地上。
“老夫人,求您让奴婢出去找寻二小姐,我们二小姐福大命大,不可能就这样去了的!”香草跪在地上,脸上挂满珠泪,颤抖的声线带着不安的情绪。
“去吧,去吧,多个人找找总是好的。”老夫人掩面落泪,无力的挥了挥手臂对香草言道。
香草不再耽搁,起身大步向门外走去,身后却响起了大夫人的说话声,“母亲但请节哀,纤儿虽然并非我亲身,却是老爷的亲骨肉,如此年轻便先去了。儿媳定会为纤儿风光大葬,让她享用林府嫡女当有的派场。”
香草气的贝齿紧咬,回头扬声对大夫人言道,“大夫人,请容奴婢不敬,此时二小姐生死未定,岂能如此说话,奴婢坚信二小姐不会有事,二小姐定会安然回府!”
“你!”大夫人没料到香草语气如气强硬,当即面露愠色,抬手指着香草怒喝道,“好大胆的奴婢,胆敢如此对我说话,难道你忘了自己的身份不成!”
“罢了,罢了,香草也是担心纤儿才会出言不逊。”老夫人闭上双眸,语调悲戚的言道,此时她满脑子都是素纤安危之事,那里有心情计较谁对谁错,“香草快出去找找,定要寻我的纤儿回来。”
香草不再理会大夫人,急步向府外走去。
时间点滴流逝,正厅里陷入死一般的沉寂,老夫人己无力哭泣,斜倚在椅靠上,眼巴巴的望着正厅入口的地方,等着下人回报。
大夫人虽然面含忧色,却己经镇定了下来,几次劝老夫人回房歇息,却被老夫人拒绝,只得陪在一旁等候消息。林书健到底年幼,哭闹了一阵累的倦缩在三姨娘怀里睡了过去,林芝兰等人端正的坐在侧座旁,眸子里虽然满是倦意,奈何老夫人都还坚持在此候着,自然无人敢回房歇下。此时己近子夜,大开的厅房外,阵阵寒意袭来,正厅两旁的暖炉虽然正旺,却抵挡不住猛灌入内的冷风,老夫人被凉风所袭,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老夫人,您还是回房歇着吧,这个时辰林管家还没寻到人,想必纤儿己经凶多吉少了。”大夫人低声劝道。
“唉,可怜的孩子。”老夫人此时己经陷入绝望,红肿的眼眶里再次落下两行浊泪。
这时,厅外终于响起急促的脚步声,很快林管家领着众多小厮进入正厅,“回老夫人,奴才带人寻遍了康州城,也不见二小姐的人影,想必二小姐真的。真的。”
不待林管家说完,老夫人己经体力不支,悲痛的昏厥了过去。
“老夫人!老夫人您醒醒。”众人惊慌的围了上去,有的掐人中,有的揉胸口,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乱作一团。
厅外寒风更盛,吹的正厅的房门发出嘎吱嘎吱,刺耳的响声,“快把门关上!”大夫人气急的对下人吩咐道,目光随之向厅房外望去,突然正厅外光线昏暗的石径上,一抹熟悉的身影蹒跚着走来,“什么人?”大夫人心里一惊,壮着胆子询道。
“母亲,纤儿回来了。”素纤的声音夹杂着寒风由远而近隐隐传来。
“啊!鬼!”不待大夫人回过神来,一旁的林芝兰己经率先惊呼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