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我们有何理由不争上一争。再说了,刚才老夫人也曾说,当年老爷与安南侯爷约定联缘,却并未提及将哪位姑娘许入侯府,如此便说明,府里的姑娘们都有机会。我们三房有老夫人撑腰,并非毫无机会。”
三姨娘如此一阵分析,林莹露顿时来了精神,笑魇如花的言道,“姨娘说的是,若老太君当真有这层意思,日后我们也不会受人轻怠,女儿与大姐也是平起平坐的身份,再也不用看她脸色行事了。”
生性寡淡的林如雪不再与林莹露搭话,只顾埋头专心打着珠络,好似对自己有可能荣升嫡女身份之事,并不太关心一般。
三姨娘并不理会林如雪,她的性子向来如此,倒是三女儿林莹露的性子更对她的胃口,因此这份攀亲的殊荣,自然是落在了林莹露的身上。
“秋菊,去看看二少爷午睡醒了吗,若是醒了,将炖好的鲫鱼汤呈上去。”母女二人好一阵摆谈,这才想起了林书健。
“回三姨娘,罗妈妈刚才前来回话,今儿晌午二少爷并未午睡,用过午膳便急赶着去了雀苑,说是去逗雀儿玩了。奴婢见您正与三小姐谈正经事,没敢打岔。”秋菊鞠身回话。
罗妈妈是林书健的奶娘,入府仅两年的时光。林书健以前的奶娘得了重病,三姨娘担心过了病气,便许了些银子让她回了老家,而后才请了罗妈妈进府伺候。但林书健毕竟不是罗妈妈带大,因此与她并不亲近,时常独自玩耍,并不许罗妈妈跟在身旁。今日想必又将罗妈妈撇在一旁,在小厮的伺候下往雀苑去了。
“又去了雀苑?”三姨娘不满的喝斥道,“如今二少爷身份不同了,切不可再由着他的性子往那低贱的地方跑。奶娘罗妈妈是做什么吃的,若是伺候不好二少爷,不如撵了出去,省得白白养活一个不顶事的废物!”
“是,是,奴婢这就去传三姨娘的话。”秋菊见三姨娘动了怒气,不敢多言,立即顺着她的话说道,返身退了下去。
这时房外传来林书健兴奋的说话声,“姨娘,健儿回来了。”话音刚落,房门口的竹帘打开,一张红扑扑的圆脸探了进来,紧接着一个矮胖的身子灵活的闪了进来,抬手大大咧咧的拭了拭额头的汗珠,扬声言道,“姨娘您不知道,二姐的苑子里多了好多雀儿,刚才我还看见一只翠绿色的鸟儿,二姐还教她说话呢,真好玩!”
“看你满头大汗的,大热的天好好在房里呆着就是,大老远的跑去那种地方做什么。”一见爱子,三姨娘满腹的愠怒,顿时消了一半,连忙掏出怀里的丝绢,替书健擦拭着脸蛋上少许的灰渍,抬手轻拍其领口,微嗔的怨道,“切不可再去那低贱的地方,看看你这衣襟口,全是尘土。”
林书健连忙埋头不停拍打着领口零星的灰渍,嘿嘿的憨笑着。
这时,奶娘罗妈妈满面惶恐的端着一碗炖汤进入房内,想来是刚刚从秋菊口中知道了三姨娘发怒的消息,神态显的很是谨慎,“二少爷,是时候喝汤了。今儿厨房里炖的甲鱼汤,老奴己经晾了一些时候,此时喝温温的正合适。”
“甲鱼汤,我不是吩咐炖鲫鱼汤吗?”三姨娘看着碗里炖的雪白的汤汁,随意询道。
“回三姨娘,老奴原本也是照您的吩咐,去前院膳房陈妈妈那里领取鲫鱼的,可陈妈妈说,今儿鲫鱼不够新鲜,己经提早替二少爷斩了只甲鱼,老奴这才领了甲鱼回来。”罗妈妈如实禀报,甲鱼的价值倒是比鲫鱼高上许多,三姨娘定不会因此为难自己。
三姨娘笑了笑,“算陈妈妈识时务,知道我家健儿的身份不比往日,知道呈上好东西来孝敬。”随即,对书健柔声言道,“健儿,快趁热喝了,若是凉了便有腥味了。”
“不要,我不要喝。刚才在二姐那里喝了好些小米粥,二姐亲自凉的小菜也好吃的紧,相比起来,这汤水白而无味,健儿才不要喝!”林书健任性的将头一扭,不屑的白了一眼罗妈妈手里的甲鱼汤。
“不行,如今你正是长身子的时候,多喝汤水总是好的。”三姨娘正色的言道,“姨娘还没说你,你私自跑去雀苑倒也罢了,怎么能够吃她那里低贱的膳食,若再如此任性,日后可不许去雀苑了!”
林书健见三姨娘不让自己去雀苑,哪里还敢反驳,立即乖乖的端起汤汁,咕噜咕噜喝了几口,却皱着小脸言道,“姨娘,健儿实在喝不下了。”
“罢了,剩下的赏给奶娘吧。”三姨娘无奈的看着还余下半碗的汤汁,对奶娘言道。奶娘福身谢赏,端着碗盏退了下去。
暑热之季,天色总是暗的较暗,酉时己过,天色才逐渐暗了下来,素纤与香草、翠丫用过晚膳,刚关上雀苑大门进房歇息,房外突然传来激烈的敲门声,叮叮咚咚虽的极为急促,惊的庭苑里归巢的雀鸟扑哧扑哧一阵乱飞。
“谁在门外?”香草没好气的喝道。
“快开门!大夫人传二小姐立即去正院问话。若是晚了,大夫人怪罪下来,你可耽待不起!”大门外传来大夫人院子里小厮高亢的回话声,看这动静来者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