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风清的笑容。
被素纤一托,林露莹虽然并未摔倒,但脚踝却顺势崴了下去,幸亏素纤托的及时,才并未崴伤脚踝,但这一下却惊的林露莹面色微变,失声轻呼起来,“哎哟!”
“怎么了,谁在外面大呼小叫的?”呼叫声惊扰了房内的大夫人以及三姨娘。锦帘打起,一身湖蓝色锦盘金绣绫裙,发髻高挽,髻偑五色碧玉钗的中年贵妇,率先步出房门。
“母亲,您要为莹儿作主啊。”林露莹见大夫人质问,适才娇纵的神情顿消,俏脸上取而代之的却是满满委屈的神色,“这贱丫头不好好在房里呆着,竟然敢违逆母亲的意思,擅自跑来正院。莹儿刚才好心提醒她几句,她不仅不听,反而出手推搡莹儿,使得莹儿崴伤了脚,呜。。。母亲,您一定要替莹儿作主才是。。。”
林露莹心中恼怒,索性假作受伤,故作可怜的对素纤好一番指证。
瞬间,素纤便从好心救人者,变成了出手伤人的恶人。
“三姐。。。”站在林露莹身旁的林如雪,神色错愕的低声唤着,可是刚一出声,便被林露莹冷眼一瞪,将余下的话给吓了回去。只得退后一步,颌首默不作声。
三姨娘走在大夫人身后,闻得宝贝女儿被素纤弄伤,哪里肯依,当下大步奔上前来,搀扶着林露莹,狠狠的瞪了素纤一眼,回身对大夫人言道,“大夫人,这丫头手段真是毒辣,竟然敢对自家姐妹出手,不治不足以正家风!”
大夫人柳眉轻扬,脸上浮起一阵寒意,沉声询道,“林素纤,你怎么来了?为何还出手伤人!”简单的质问,却如腊月寒风不带一丝情感,使得在场的丫环也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
“母亲,素纤特意前来向母亲问安。至于三妹的伤,则不是女儿所为,清晨路面湿滑,三姐急着赶来向母亲请安,一尽孝道。故而脚下一滑,险些跌倒,女儿好心搀了一把,不想反而使得三妹误会了。”素纤对大夫人微微一福,不急不燥的缓声言道。
大夫人眸子里精光微闪,脸上露出一丝异色,暗自言道,怎么今日这丫头神色与往日有些不同,若在往日,被自己这样喝斥,早己红了眼眶没了声音。
哪里还敢如此应对自如神情沉着的言语。而且昨夜听张妈妈回报,她竟然早早回府,并在府门前以谎言骗得开门。
私逃出府,可不是小罪,我还没来得及问罪,她倒急巴巴的赶来请安了。这丫头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早在你入雀宛时,我便有言在先,晨昏定省不必来了。这两年来,你也从未前来正院请安,怎得今日却无端端的跑来了正院,难不成你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心虚了不成?”大夫人寒声喝道,语气越发加重了。
“母亲此言差矣,女儿当年初入雀宛时年纪尚幼。雀宛与正院相隔甚远,母亲怜惜女儿每日晨昏来回奔波,故而才格外恩典,免了女儿的晨昏定省。如今女儿日渐长大,倘若还如幼时那般不懂事,不在膝前尽孝。
若是传了出去,给女儿定下个不思孝道的罪名倒也罢了。可若有滋事者,说母亲管教不严,整治后院无方,岂不是反而累了母亲的贤德之名。”
素纤不卑不亢的恭声回话,清洌的眸子里,满满皆是诚恳的神色,好似对大夫人这些年的怠慢,毫无怨言一般。
如此神色,反而使得大夫人一时看不清素纤的真正用意来。这时,随在大夫人身后的林芝兰,悄声凑在耳畔言道,“母亲,论她是否问安倒并不显的重要。三妹被她伤了,却是正经的。”
经林芝兰提醒,大夫人回过神来,眼眸冷冷的扫视着素纤,“罢了,此事稍后再议,眼下莹儿的伤才是顶顶重要的。你说你未曾动手,可是莹儿却又怎会指你伤人,难不成莹儿还会冤枉你不成!”
“大夫人,三小姐伤了是事实,岂会无缘无故的冤枉这贱丫头。”三姨娘心疼林露莹受伤,忿忿的对素纤指责道。
林素纤闻言面色一正,语气略微上扬,冷声言道,“三姨娘,您虽是长辈,却还需得注意您的言词,莫要使母亲为难才是!”
简短的言语,在场者却明显的注意到,素纤说话时,刻意加重了‘姨娘’二字的发音。此举无疑是在提醒,三姨娘妾室的身份。
三姨娘闻言顿时语塞,面色更是青白交加极其难看。
素纤此言并没有错处,身为妾室不管为夫家生下多少孩儿,身份仍旧是奴婢。府中真正的主子,只有正妻大夫人,以及林府的子嗣。
因此,虽然即使素纤在府中并不受人待见,但若是较起真来,却是三姨娘的主子。刚才三姨娘一口一个‘贱丫头’的确是极为逾越的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