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头坐在椅子上哈欠连连,好几次想找郑老师的另一位学生说话,见他坐着不拘言笑,只好改口催我快点下决定,
在这二十來分钟里,其实最不自在的就是我,除了孟蕾,其余的人眼睛直刷刷的望着我,仿佛我即将出口的这句话,会左右整个北极之行,压力之大,显而易见,
虽然都在看,但是每人的眼光内所蕴含的内容各不相同,郑老师的学生眼光里含有质疑的成分,这个我能释怀,我们几个连毛都沒长齐的小伙子,得到他们老师这般器重,凭谁都会怀疑一二,大头不同,眼里透露着不耐烦,像这样干坐着,对他这种猴屁股的人來说已是非常难得,郑老师就沒年轻人这么浮躁了,面含微笑,和蔼的看着我,眼里尽是期许,眼看半个小时就要到了,反观孟蕾,还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她越是这样,我越想撬开她的嘴巴,主动挑衅:“其实决定不难,只是我这个人比较注重团队精神,如果其中有人赌气行事,我做起事來也会错漏百出,”
郑老师不明其意,一脸迷茫的问道:“我怎么听不尽懂,”
孟蕾自然清楚我在讲什么,瘪嘴偷笑,回复老师说:“他是怕自己年少,众人会认为他徒有虚表,”
“怎么会呢,”郑老师说:“自古英雄出少年,你们真是客气了,”
我见孟蕾终于开口说话,心情顿时大好,面向她问道: “我个人的事情怎么办,”
孟蕾别过头:“我已经委托我报社的一位朋友了,不过你需要点耐心,”
跟孟蕾这种睿智的女子玩点小心眼,应当见好就收,否则下來只能自讨沒趣,既然父亲的事情已经转手给她,暂时一伙人也确实沒别的什么事情可做,应允道:“唔,好吧,我答应你们,,,,,,”
郑老师倒是知性人,一听我答应了下來,迫不及待的向我道谢,
“先别谢我,”我干咳一声:“老实说,这次随你们前往北极,我心里很沒底,在普通的海域,我或许还能发挥一点作用,可是在冻结的冰面上,我真不敢保证能给你们帮上什么忙,”
郑老师似乎认准了我在航海方面的天赋,根本就不理会我怎么说,笑的像开了花一样的灿烂,连连对我说非常相信我的能力,还不停赞誉:“象你这么有本事,却又谦虚的年青人真的很少见了,”
郑老师的态度让我一度错觉我们今日并不是第一次认识,否者为何就这么认定我有方面本事,北极任务不算小事,对我们这批初出茅庐的年青人他就敢委以重任,还是在他文质彬彬的外面内有一颗如同赌徒一般狂热的心,无计可施的时候就來把一通压,
这次我很清楚自己不是有意谦虚诋毁自己,而是真的沒谱,俗话说拿人钱财,须得丑话说前头,可是今儿个邪门了,任凭我如何实事求是的说,他压根就听不进去,甚至还将我的解释视为人格高尚,他这种行为弄的我哭笑不得,有点赶鸭子上架的味道,
在郑老师吹捧我的时候,孟蕾总算正眼瞧了我一下,这久违的目光,居然让我有点受宠若惊,暗暗责备自己,早知道如此,就早点答应了对方,
正胡思乱想着,我无意中瞅到孟蕾与郑老师的一次会心对视,就这么一个眼神,我似乎什么都明白了,难怪郑老师如此信任我,看來孟蕾早就在他面前大肆鼓吹过我了,指不定把牛吹上了天,由她暗地里怂恿,加上郑老师急病乱投医,产生先入为主的观点,自然就听不进去我的真话,还有可能误以为那是一种推搪,
人哪,我苦笑一声,也怪不得老师,孟蕾她早就摸透我的心,暗中调度了全局,断定我不会拒绝郑老师,所以才有今日举措,其实在她心中定是稳当着,只有我还傻傻的揣测來,揣测去,
我想不明白,这又何必呢,只要她孟蕾开口,我还会推手拒绝,非要把事情做的神神叨叨的,哎,女人的心呀,
既然弄清楚孟蕾心思,我顽性犹升,决定再捣乱一番,故作为难的说:“答应前往问題不大,我这边多少人愿意同去目前还说不准,有两位兄弟沒有到齐,所以还得给我一点时间,”
“赵同志莫非想反悔,”郑老师的笑容一下僵在脸上,
“倒不是反悔,只是还有个条件,”说到条件两字时,我敢肯定我的脸上隐露奸相,
郑老师明显不认可我的说辞,苦笑道:“希望不要过于为难我这个老头子了,”
郑老师拿年纪说事,又摆出一副苦楚的样子,真叫人于心不忍,我本想出个刁钻的要求,要是圆满完成任务,回來可不可以向祖国给我申请一艘渔船,怎么说我之前的“男儿”号还是从二叔那边借來的,这要是哪天回家,沒把船带一艘回去,有何颜面见嗜钱如命又斤斤计较的二叔,可是我也知道若是开这个口,摆明了是为难这位老头子,根据他自己所说,此次北极之行,全部的加起來的经费不过七万,也就一艘渔船的价格,又怎么可能帮我申请到一艘渔船,想了想,就决定不开这个玩笑了,改口道:“要是这次顺利的话,老师能不能帮我个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