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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登国,城主府内,一间和室内,本愿寺教如看着甲斐的来信,脸上闪过一丝喜意。
和室内,石田三成觎见本愿寺教如脸上的喜意,不由出声问道:
“主公,甲斐来信,难道武田大膳大夫确定了上洛的日子?”
“没有。”
本愿寺教如将信递给石田三成道:
“信中只是说了一下小菊前来越中的日子,没有提及武田家上洛的事。”
“恭喜主公,贺喜主公,小菊夫人前来越中,我本愿寺与武田家的同盟,将更加稳固。”
“三成,你实在是不解风情耶。你家主公的人生大事,难道就比不上我本愿寺与武田家的同盟之谊?难道就不值得恭喜?”
本愿寺教如看着石田三成严肃的神情,不禁调侃道。
“主公的喜事当然值得贺喜,是三成疏忽了。三成只是忧心我近畿本愿寺,担心石山的法主大人。武田大膳大夫此时还愿意将小菊夫人送来越中,由此可见,他不会见死不救,眼睁睁的看着石山本愿寺被攻破的。”
“三成,你小看武田信玄了。”
本愿寺教如听了石田三成的话,却没有那么乐观。
“你以为武田信玄将小菊送来越中,他就会上洛,救援我石山本愿寺?”
“主公,难道不会?”
“会,但也不会。”
本愿寺教如意味深长的道:
“武田信玄年初可能出兵,但他会从骏河出兵,水陆两路齐进,逼近远江,直取织田信长的盟友德川家康的居城滨松城。你说,倘若等他拿下远江、三河、尾张、伊势等国,一路上洛,那将要到何年何月?我石山本愿寺想要等到他的救援,简直是痴心妄想。”
本愿寺教如没有说的是,武田信玄很有可能在上洛途中中道崩殂,出师未捷身先死。石山本愿寺完全不可能等得到他的救援。
“武田信玄自灭亡今川家后,终于有了出海的途径,得到了骏河的水军,不知骏河水军,与熊野水军相比若何?与丹后水军相比若何?”
本愿寺教如突然莫名的感叹道。
熊野水军,即九鬼嘉隆的水军,从属于织田信长。丹后水军,即柏崎之砦的奈佐日本助率领的海贼。本愿寺教如刚刚总理北陆道,奈佐日本助便归附了他。
“主公,骏河水军虽是老牌水军,但自从今川家没落后,这支水军也早已不复从前了。熊野水军自依附于织田信长后,实力大涨,倘若与骏河水军海上相遇,最终它必将打败骏河水军。至于丹后水军,近年来它虽然在山阴道海域称霸,但恐怕它与熊野水军,还有不小的实力差距。”
“这只水军,我本愿寺只可利用,不可壮大它。我本愿寺终究还是要发展自己的水军。”
本愿寺教如目光闪烁道:
“慧静、慧果在江沼郡还是做得挺不错的,不但招揽到了丹后水军,还弄出的那个佛迹,真是吓了我一跳,没想到他们装神弄鬼,搞出了这么大的动静,甚至近畿石山我父亲都来信了。”
石田三成心中一凛,他察觉到了本愿寺教如的不满。加贺江沼郡,远离越中、能登,本愿寺教如只能遥控,慧静、慧果没有禀报本愿寺教如,便擅作主张,招揽了丹后水军,弄出佛迹,这让本愿寺教如心中生了间隙。谁都希望自己的手下可以为自己分忧解劳,但谁也不愿手下越俎代庖。
“主公,圣城那边,佛路、水军军务政务众多,慧静、慧果两人可能忙不过来,手下提议派出几名大将前去江沼郡,协助慧静、慧果两人。”
本愿寺教如瞥了石田三成一眼,微微沉吟,道:
“是个不错的提议,三成,你说派一空前去总理江沼郡那一千水军怎样?”
“主公英明,一空深谐水性,又有指挥后援队的经验,当能胜任水军头目一职。”
“越中那边,你怎么看?”
越中那边,当然是指河田成亲私自扣押七里赖周,突袭富山城的事。
“河田成亲犯了大忌,上杉谦信即便宽厚,也必将处罚他。”
石田三成说着不无拘谨的撇了本愿寺教如一眼。河田成亲犯的过错,不正和慧静、慧果相同吗,都是不经自家主公允许,就擅作主张行事。当然,河田成亲的过失更严重,他犯了错,依然没能拿下富山城。
“据忍者最新情报,河田成亲走后,越后的春日山城将派出直江景纲前来代替他,坐镇鱼津城。”
本愿寺教如听到石田三成提到直江景纲,不禁想起了另一个人,那个以爱为头盔的男人。
“不知他元服了没用?”
此时,本愿寺教如忽然又深感手下人才紧缺。自加贺领兵以来,他前后提拔了慧如、慧静、慧果、一净、一尘、一静、一空、妙空主持等僧人,凭着穿越众的先知先觉,他挖到了岛左近、石田三成、大谷吉继等历史名臣名将,但是随着他地盘的扩张,对于家臣的需求剧增,依然不免感觉人才紧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