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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三更造饭,四更整军,五更出阵,七里赖周、慧如坐守富山城,教如以神保长职、椎名康胤引领的四千神保军为两路先锋,以岛左近率领慧如新近召集的八千一向宗门徒压阵,教如亲率一千本愿寺骑兵坐镇中军。总计一万三千人马,浩浩荡荡向鱼津城进发。
教如率军刚刚离开富山城,鱼津城方面马上就得到了忍者传回的消息,河田长亲听了忍者的报告,顿时大吃一惊。自己只不过是去妇负郡打了几趟秋风,本愿寺教如怎么就大张旗鼓作出了决战的姿态。之前一个月,他们不是还挺默契的吗?
河田长亲觉得,破坏农耕是战国时代,各大势力的家常便饭,只起到隔靴搔痒的作用而已。他完全不知道,他所谓的打秋风,其实已经击中了本愿寺教如的要害。害的本愿寺教如的后方不稳,无法大规模进行改革。
河田长亲猜测不出本愿寺教如的进军意图,他见本愿寺教如来势汹汹,当即朝越后春日山城派出了忍者求援。
鱼津城城池虽然坚固,上杉军虽然精锐,但毕竟人马太少,只有区区五千人马,富山一役后,河田长亲向春日山城请求增兵,但被上杉谦信以军粮不济等原因拒绝。
派出求援忍者,河田长亲立即整军出阵,招呼小岛职镇,统领三千人马出了鱼津城。
这三千人马,兵分两路,一路是上杉家的两千骑兵,由河田长亲亲自率领;一路是小岛职镇投靠带来的一千残兵,由小岛职镇率领。
教如率领千余僧兵,向鱼津城方向,巍巍而去,大约行进了一个时辰,他便见到前方一名忍者快速而来。
“报主公,前方神保军先锋突遇上杉军,正遭受多达两千上杉军骑兵的袭击。”
“椎名康胤何在?”
“椎名康胤大人所率两千先锋,在神保军先锋东北方向,距离神保军先锋约五里。”
“密切关注神保军先锋与上杉军的交战动静,随时报告他们的交战情况。”
忍者得令,迅速离去。
教如回头看了看后方新近补充的三十多名卫道士,向其中一名卫道士招手道:
“传令给左近大人,让左近大人率领八千人马,绕道东南,避开上杉军,前往围攻鱼津城。”
那名卫道士兴奋得令,一跃上马,飞奔后方。
教如回头看着那名卫道士远去,向千余本愿寺僧兵下令道:
“全军止步,原地休息。”
教如身旁,胸前还裹着绷带的一净,见教如听到前军交锋,不但不前往支援,反而停下了行军脚步,不由心中大急,忍不住开口道。
“主公,神保长职与上杉军交锋,他的两千神保军肯定阻挡不住上杉骑兵。我们为何不前去救援?”
教如瞥了一净一眼,长叹口气,拍了拍一净的肩膀,道:
“一净,我中军为三军之首,岂可妄动!神保长职和上杉军交锋,即便不敌,也还有椎名康胤的两千人马支援,上杉军两千骑兵,虽然精锐,但也难以击败神保长职、椎名康胤的四千人马。我中军出动,岂不是多此一举?”
一净一愣,搔了搔后脑,不禁憨笑道: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一净懂了。。”
教如看着憨厚的一净,摇摇头,心中却全然是另一种想法。
椎名康胤与神保长职是为世仇,两人在越中争斗了一辈子,恩怨非同小可。椎名康胤听到神保长职有难,即便同为同僚,也不会前去救援神保长职,他巴不得神保长职的两千人马被上杉军击破,巴不得神保长职被上杉军击杀。哪怕事后教如问罪于他,他也可以寻找拖延救援的借口,敷衍教如,教如也无可奈何于他。
另一方面,河田长亲率领两千骑兵袭击神保长职,他明知敌众我寡,绝不会不留下后手。要知道,在鱼津城还有一个反骨仔小岛职镇,他手下的近千人马,河田长亲不可能不废物利用。椎名康胤即便前去救援神保长职,他也一定会被椎名康胤的一千人马拖住。
神保长职的两千人马,在两千上杉骑兵的袭击下,注定是要悲剧的。
至于教如为何不去救援神保长职,当然不是因为他对一净所说的‘三军之首,不可妄动’。教如只是觉得,神保长职的人马似乎有点多,客大压主,需要减员。见到神保长职与上杉军争斗,他也有点坐山观虎斗的意味。在他看来,神保长职的人马越少,他越容易掌控神保家,越容易稳定越中。这也是为什么,他要活生生的将四千神保军分为两部,甚至不惜将两千神保军划归椎名康胤,提升椎名康胤的实力,以抗衡神保长职。
富山一役,神保长职虽然大败,归服了本愿寺家,但他手下的人马并没有减少多少。若神保长职不顾忌他的两个儿子神保长城、神保长国,突然之间,脑袋一热,举起反旗,发动军变,说不定富山城将再度易主,富山一役,可就要功亏一篑了
片刻之后,教如便见到前方一名忍者飞奔而来,在他前方停下,跪地道:
“报,主公,神保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