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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主公愿意派遣援兵,在江沼郡驻防,协助大圣寺随时警惕朝仓氏的进犯。”
“什么!”
听了慧如的这个消息,大圣寺众僧人不仅没有高兴,反而有些失望,有些担忧。
他们其实是希望本愿寺向朝仓氏出兵,让朝仓氏不再进犯大圣寺。但没想到慧如只说本愿寺愿意协助大圣寺,在江沼郡驻防。这也即意味着本愿寺接受了这次调停的条件,它大圣寺必须付出10000贯铜钱。同时,令人担忧的是,一山不容二虎,本愿寺借驻防之由打算进驻江沼郡,大圣寺在江沼郡或多或少会受到影响,更有甚者,有少数僧人隐隐之中已经瞧出端倪,有些怀疑本愿寺的心思。
“实在很抱歉,我家主公不得不以大局为重,我本愿寺不能为了大圣寺与朝仓氏翻脸。”慧如一脸歉意的继续道。
本愿寺与大圣寺虽然同根同源,但这年代,佛宗寺院的寺庙多了去,本愿寺为大圣寺做到这个地步,已经很仁义。本愿寺和朝仓氏还是连襟关系,比它与大圣寺的关系更亲密。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本住持代大圣寺先行谢过你家主公了,还望大师回去禀报你家主公,我大圣寺感谢本愿寺的帮助,欢迎本愿寺进入江沼郡驻防。”
妙空住持面无表情,对慧如行礼道。妙空主持此时很清楚,本愿寺既然提出要进驻江沼郡,他大圣寺即便不愿意,也没有能力阻挡,干脆顺水推舟得了。
“住持大人,小僧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慧如有些迟疑,犹豫道。
“大师但说无妨,我大圣寺无不听从。”
“这次朝仓氏咄咄逼人,意欲进犯大圣寺,虽然已经被我家主公劝服,但江沼郡太过于靠近越前国,驻防不是长远之策,我家主公也不可能长期在江沼郡驻防,下一次,我家主公或许可以协助大圣寺击退朝仓氏,但下下次,下下下次呢,倘若朝仓氏再三进犯你大圣寺,我家主公或许也回天乏力。”慧如有些担忧道。
听了慧如这话,大圣寺众僧人刚刚放松的心情再度紧张起来。这次朝仓氏已经退兵,下一次呢?本愿寺虽然暂时愿意在江沼郡驻防,但它不可能永远都在江沼郡驻防的。
殿内,先前不少怀疑本愿寺心思的僧人,听到慧如的话,也不禁放下心来。他们原本有些担忧,本愿寺借助援助之名,行吞并之实,但听了眼前这个本愿寺僧人的话,显然之前他们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大师,你家主公有何高见?”妙空住持紧张道。
“我家主公建议住持大人将大圣寺众僧人迁移,远离越前国。”
“什么,要离开大圣寺?”大殿内,有僧人开始骚动。
“不行,我们绝不能离开大圣寺,大圣寺是我历代住持,历代先辈的心血,我们怎么可以抛弃这份家业?”
“谁抛弃大圣寺,谁就是我大圣寺的不孝徒孙!谁抛弃大圣寺,谁就是我大圣寺的罪人!”
“阿弥陀佛,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我等誓死与大圣寺共存亡!”
……
大圣寺众僧人纷纷嚷嚷,一个比一个激昂,已经全然没有出家人的风范。
大圣寺是所有真言宗门徒在加贺的基地,迁离大圣寺,意义重大,不仅仅只是搬家那么简单。更重要的是,迁离大圣寺,关系到他们的切身利益。许多大圣寺僧人都是世代僧人,都在江沼郡有自己的领地,一旦迁离,他们将无法保障这些领地。在乱世,没有自己的僧兵保护,他们的领地将很快易主。
“我想你们弄错了,我家主公怎么可能建议你们抛弃大圣寺的家业?”慧如突然出声,群情激奋的众僧人,一个个面面相觑,不明白慧如的话中意思。
“大师,你家主公究竟是何意?”妙空住持有些冷然道。他刚刚对本愿寺方的建议也很有意见。因为无论如何,他也绝不能抛弃大圣寺,否则大圣寺在他这一任住持手下没落,他将是大圣寺的罪人,永远都会受到徒子徒孙的唾骂。
“我家主公建议你们迁离江沼郡,,远离越前国,去加贺国其他地方重新修建寺庙,延续大圣寺的传承。”
“我们怎么可以迁离这里,这里可是我大圣寺历代先辈创建的基业,是我大圣寺历代先辈的心血。”僧人中,一名僧人嚷嚷道。
“我家主公只是建议,你大圣寺愿不愿迁离,一切都是你大圣寺的事,与我家主公无关。”
慧如说着有些气愤,转身要走。突然之间,似乎想起了什么,转身道:“我家主公在我前来之前,要我给你们带一句话:人活着才是最重要的,只有大圣寺的僧人才能代表大圣寺,如果大圣寺的僧人都没有了,即便这里的寺院依然存在,也永远无法代表大圣寺。”
慧如说完,没有再逗留下去,径直离开了大圣寺。
大圣寺内,一殿僧人陷入了沉默之中,气氛有些诡异,他们面面相觑,但已经没有僧人再争论了。
“主公,你真够狠,一榨再榨,将他们都快榨干了,最后还要来一记釜底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