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以前的沈惜惜,特别偏爱蓝色,她几乎所有的衣物,都是蓝色系的。
它们从浅蓝,到纯蓝,再到深蓝。
层层过渡,慢慢渐变。
如同无声无味的痛苦在一步步加深,直至步入深渊。
嗤,我这是什么鬼联想,沈惜惜哂笑一声,打断自己漫无边际的胡思乱想,她迅速换上一套很简单的半露背夏日连衣裙。
刚转身离开房间,就有佣人跟在沈惜惜身后拎起她收拾好的行李,一同下楼。
见沈惜惜下来,李扶风朝她招了招手。
沈惜惜看了眼容真,见他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就乖乖坐到李扶风身边,却被他一把抱到腿上。
她很自然地回手揽住李扶风的腰。
李扶风低头,把脸埋在沈惜惜颈弯,自语道:“每天也没见你擦什么东西啊,为什么这香味就不断呢……”
“痒……”
湿热的鼻息喷在颈子上很痒,沈惜惜下意识往后缩去。
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李扶风说自己身上很香了。
如果可能,沈惜惜真想往自己身上擦些胡椒粉,最好让他这诡异的鼻子什么都闻不到了。
“看你刚才走路这姿势,看来昨天晚上被阿真折腾得很惨呀,今天什么时候起的?”
李扶风单手用力箍着沈惜惜的腰将她固定在自己腿上,感受少女浑圆柔软的双臀,一脸揶揄地说道。
沈惜惜虽然自觉脸皮已经厚如城墙,还是禁不住心中一恼,脸色微红。
她看了眼不远处的容真,却正对上他微暗的墨瞳,目光一触之下,她立刻收回视线。
揽在李扶风精悍毫无赘肉的腰上的手,轻轻掐了他一把。
惹得李扶风夸张地“嘶”了一声,手隔着沈惜惜的裙子在她的大腿内侧狠狠地捏了几把。
昨夜被使用过度的地方被他这么一抓,沈惜惜一阵酸痛泛上来,她轻轻倒吸一口冷气——
李扶风却笑得一脸淫荡。
贱人!李扶风你这个贱人!迟早马上风!
自从被容真毫不客气地警告后,沈惜惜就不再想着那么明目张胆的来挑拨两人的关系。
而是在言行举止上,对他们两个人愈发亲密随意起来了。
反正她马上就要被单独丢给李扶风了,挑拨什么的,没有什么意义。
身下有什么硬硬的东西硌着,沈惜惜不舒服地扭了下腰,下一秒,就在李扶风的吸气中狠狠颤了下,僵直了身体。
……这头随时发情的该死畜生!
“这次的收购案也准备得差不多了,我们只需要盯着最要紧的就好,阿真我就先走了啊,等下咱们公司再见。”李扶风猛地扛起沈惜惜,站起身来,边往外走边说道:“你不是还要去一趟白石么,放心,在你回来之前我一定会把那些事儿搞完。”
按照李扶风的安排,沈惜惜离开庄园后,就先住到了他的一个临时窝点,一幢离道南政法大学也不算太远的双层复式小别墅里。
筋疲力尽的一夜过去,沈惜惜累得连澡都洗不动了,直接昏睡了过去。
妈的,床上精力无限的男人最要人命了……
第二天起来,洗过澡后她一边擦着头发,一边下了楼,李扶风没有去泡夜店的时候,通常会起得很早,今天也不例外,因为睡眠不足的缘故,沈惜惜的头还有些晕,早晨的阳光落在她眼里,视线朦朦胧胧的有些模糊,提不起一点精神去跟李扶风打招呼。
“早啊,宝贝儿~”
坐在餐桌后的李扶风抬起头来冲她露齿一笑,阳光下他银白的头发呈现出一圈淡金色的光晕,雅痞风格的衣装,整洁妥帖。
他架着一条腿,坐姿轻松随意,腰杆却笔挺,一看就是经过长期良好教养的训练。
他面前摆放着简单的西式早餐,这和偏好中式早餐并且讲究饭桌礼仪的容真不大相同,桌边是好几份报纸和杂志,沈惜惜随便扫了一眼,除了常见的金融财经一类外,居然还有娱乐八卦报纸。
……看不出来,这家伙居然还会看八卦啊。
桌上有两份早餐,沈惜惜走过去,拉开椅子坐在了李扶风的旁边,喝了口掺了大量牛乳和奶油的现磨咖啡,这是李扶风喜欢的味道,这家伙是个狂热的糖党,热爱一切甜的味道,沈惜惜经常腹诽他这样下去,迟早会吃成胖子。
作为一个活在当下的极端享乐主义者,李扶风向来都是一个十分注重生活品质的人。
事实上,哪怕李扶风和容真是胜过亲兄弟的死党,但是让习惯了过奢华放纵生活的他,跟容真一样过严格自律的生活,绝对是件痛不欲生的事情,就像是女人一旦买了上千的衣服,就很难再对十块钱的衣服看一眼,男人也是这样,习惯了想抽烟就抽烟,想喝酒就喝酒,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日子。
叫他再去过制式化的规范生活?
算了吧,他宁愿回炉重造。
“咦?你居然看娱乐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