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飞快,很快就快到下午六点了,沈华亭又来到了沈惜惜租住的小公寓里。
这时沈惜惜刚买了菜回来,她不知道沈华亭会来,但她打算到家后就打个电话给他。
她不知道,也无法确定,今天晚上那两个畜生会不会来找自己……
她必须让沈华亭在旁保护她……绝对不能让自己毁灭在这最为关键的时刻!
虽然,夜晚与沈华亭单独在一起,也是一件并没有多安全的事……
但起码,既然他现在还在自己面前装“好哥哥”,既然他还想将自己送到那两个畜生手中换取更多利益……
那今天,应该就不会出现什么强迫的戏码。
拎着丰盛的蔬果菜类,沈惜惜才刚走到门口,门就被从里打开——
她整个人便立刻被人紧紧抱住,惊得她差点将手中的环保袋一股脑儿丢出去。
卧槽尼玛!
娘的,虽然知道这样一扇破门根本挡不住有心人,但真正面对这样的情形时,沈惜惜还忍不住在心里爆了一句国骂。
头被压在那片结实的胸膛之中,歪斜挂在鼻梁上的平光镜因为压迫而刺得鼻梁骨生痛生痛。
沈惜惜尽量仰头,艰难地开口道:“哥……”
过了好一阵子,沈华亭这才放开双手,低头看见沈惜惜的平光镜片上都蒙了些许水雾……
于是他微微后退半步,拉开他与沈惜惜的距离,柔声问:“去买菜了?怎么这么久?”
沈惜惜慢慢地正了正眼镜,有些腼腆地垂下头小声说道:
“也不知道你来不来,我怕万一你来了,买得少了不够两个人吃,所以买得有点多……”
沈华亭的眼神一下就热了,简直想将面前的纤细少女嵌进身体里。
他伸手将沈惜惜手中的袋子一并接了过来,一手拉着她的手,进了屋,笑着说:
“你也不怕我不来,这些东西都浪费了啊。”
沈惜惜也没扯回被他握着的手,只是弱弱地回了句:
“总比你来了却没东西吃好啊……而且、而且你现在不是来了么……”
沈华亭深深看了眼沈惜惜,低沉着嗓子说了句:
“既然我来了,那今天晚上你要是没喂饱我,可是要受罚的。”
……次奥!喂你妈啊!
虽然心里已经开始爆粗口了,沈惜惜面上却还是机械地露出腼腆意味的笑容,趁着沈华亭将环保袋放到矮几上的空档,迅速抽回自己被握住的手,微微垂下头,深栗色的长发遮盖了她的面容,也遮盖了她狠狠咬合的牙齿……
麻痹的,这对话怎么听怎么像被包养的小情儿跟金主之间的对话……真他妈刺耳。
不过,现在这样委曲求全的样子,真不像她啊……沈惜惜突然生出一种苍凉的厌倦感。
真烦,这不是我,我不是这样的人,我不该是这样活着的人……
我是……
我是……
我是……我是什么样的人来着?!
沈惜惜突然脑子一阵抽痛,她脚下微微一颤,不由自主地抬手抚住了自己的额头。
“小惜,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沈华亭立马上前一步,伸手想要扶住她。
却被沈惜惜微微一闪躲开,她揉着额角,眼帘低垂,轻声说:“没事……”
……
沈惜惜做饭时沈华亭就倚靠在小厨房的门口。
看着她快而有条不紊的动作,沈华亭不由兴致上头,边卷起袖子边开口道:“我也来帮忙吧,小惜需要我做些什么?”
沈华亭给沈惜惜的印象,是游弋在上层世界那种绝对精明的利益至上主义者。
哪怕对方对她展露出的,一直都是温柔好哥哥的形象。
但沈惜惜一眼看到的,却是他隐在温柔面孔下的深沉黑暗。
像这样的人,绝对跟厨房搭不上边。
但是沈惜惜才不在乎你是天生的王侯,还是天生的将相,既然你自己伸手向她找事做,她可不会跟你客气什么。
哪怕你要为她挖酒池,开肉林,点烽火,屠六国……她也不会有任何心理压力。
反正——
是你自找的,你乐意。
这世间的事,怕就怕在“乐意”二字。
于是她偏了偏头,想了一下,将一旁的蔬菜递给沈华亭,说:“那你就帮我洗菜吧。”
夕阳西下,略微发红的光晕从窗口投进,打在两个各自忙碌的人身上。
洗菜对沈华亭这种天之骄子来说,实在是不太上手,但此时,他却甘之如饴。
偶尔,在极有规律的菜刀声中他不经意偏头,就会被旁边那张精致柔美的侧脸迷住了眼目。
此时沈惜惜脸上戴着的黑框眼镜已经摘掉了,她柔顺的低垂着头,时不时扇动两下的睫毛,愈发显得眉睫纤长细密,切菜时专注的神情,暴露在夕阳下,轮廓美得不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