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洗手间里出来后,沈惜惜没有再回“寿安殿”,而是去了最早董三娘带她去的后台。
她不是没想过直接逃跑,但汉宫内部三步一个摄像头,五步一个侍卫打扮的保安。
想就这么逃走,也没有机会。
一回到后台,她就随便找了一个角落坐下,默默不出声。
没过多久,只见另一个穿着打扮跟她一样的女子向她走过来,却不是念奴。
这女子递给沈惜惜一个托盘,她的笑容亲切,让人不由自主地觉得与她相熟。
朝沈惜惜点点头后,这女子简单地吩咐了她一句:
“你就是新来的师师吧?把这些酒送到麒麟殿去。”
沈惜惜犹豫了一下,这个女人她并不认识,但既然穿着这么一身衣服,那应该也是未央厅的红牌了,而且她从念奴的口中得知,未央厅能穿这一身衣服的红牌,不超过五个。至于她说的“麒麟殿”,则是高级会员所在“六大正殿”之一,自己并没有去过啊……
但是四顾了一下,发现董三娘和念奴都不在,她只好点点头,向这笑容亲切的女子询问了麒麟殿怎么走,就接过托盘去了。
等沈惜惜来到麒麟殿时,她才发现这原来是独立的一个院子,刚走进屋子,还没来得及说话,便感觉到撞上什么东西,一股巨大的冲击力猛地将她推开,沈惜惜的身子就控制不住地往后倒去。
沈惜惜才反应过来,似乎是什么人撞到自己了,她往后退了好几步,才勉强稳住身子,却发现托盘里有杯调好的鸡尾酒洒出去了不少,她抬头,正打算不论如何,先道歉再说,却远远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
“滚出去。”
这声音音量并不大,语气也很平淡,但就是——冷,冷到骨子里去了。
比死还冷。
沈惜惜一个哆嗦!
这个声音……她认得!
她立马觉得站都站不稳了,心下只想着转身就跑。
沈惜惜还没来得及迈出去一步,就听见另一个轻佻的年青男声在她耳边响起:
“等等,就这个吧!今天凑合凑合算了。”
这声音带着柔滑的尾音,像是最最光滑的水银滴子,邪性,肆意,剧毒无比。
沈惜惜闻言一颤,猛地抬头,这才看清这个几乎把她撞倒在地的男人,居然是——
李、扶、风!
她下意识后退几步,却不小心看到沙发上那个男人,正用俯视尘芥一样的冰冷眼神,漠然地看着她,如果目光也能有实体的话,那这男人的视线,就是淬了冰的刀子,能割得人全身血淋淋,体无完肤,明明不带有任何恶意,却比任何恶意都更令人不寒而栗。
容真。
……沈惜惜的思维暂时进入断点。
她最不愿见的两个人,就在眼前,近在咫尺。
无处可逃。
很快,沈惜惜定了定心神,她脸上还带着眼罩,这两个人渣不可能这么快认出她来。
只见李扶风慢条斯理地打量了她一眼,嘴边挂着他惯有的迷醉笑容,转头对容真说:
“阿真,收购案的事先放一边啦,为那些老不死的烦心……嘿!那可不值当!还是先快活快活,我最喜欢开雏了!这个刚好!”
“今天没兴致。”
容真的口气还是冷淡至极,他抬头扫了眼沈惜惜,眼中快速划过一丝不耐。
沈惜惜心里长出一口气……
还真是谢谢您今天没“性致”了,希望您一直没“性致”……废掉最好!
沈惜惜不动声色地微微鞠了一躬,便打算退出去。
李扶风却踏前一步拦住她,一把扣住沈惜惜的手腕,还试了试手感,舔着唇说:
“哎,别走嘛美人儿,你是新来的?难怪我没印象,今天能碰上我们,也算你好运!”
李扶风边说着,便打算伸手来摘她的眼罩,却被沈惜惜一下躲开了。
还没等李扶风发怒,沈惜惜就目露出刻意的挑逗之色,甜腻腻地对李扶风说:
“谢谢二少垂爱,我仰慕二少和容少很久了,二少愿意要我,那是我的荣幸。”
她深谙这种禽兽的心理,越是跟他们对着干,他们越是有兴趣,若是露出想要巴结他们的意思,他们反而兴趣寥寥。
人啊,就是生的贱。
李扶风听了她的话之后,也没有太大的反应,他只是带着那种似乎醉酒三分的笑容,回头看了容真一眼,却见容真连看都不看过来一眼,面色始终无波无澜,只有眉宇间浮着一层淡淡的厌恶。
李扶风见状,挑了挑眉,不置可否,转头流里流气地挑起沈惜惜的下巴,恩,肌肤如脂,手感滑腻,倒是个好货色,他啧啧两声,放浪地在沈惜惜耳畔吹了一口气,然后说:“看起来味道还不错嘛!是我喜欢的类型。不过……”
李扶风的声音骤然转冷:“你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也配我们垂爱?容少看了你心烦,我自然也不能扫了他的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