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真有个习惯。
喜欢的菜,绝对不吃第二次。
身为海山容氏的长房长孙,还是独子,他几乎什么都不缺,什么都尝过。
前一天晚上,他才从纽约飞到布宜诺斯艾利斯。
不要小看南美洲,那里才是大资产家和大军阀的天国,用金钱和军火堆积出来的,真正等级森严的封闭王国。
它是世界各国大世家和大资产家的后花园。
在这里,他们就是地上的君王。
华灯初上,一个典型的豪门盛宴已经早早拉开序幕——
一百万美金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
是六百多万软妹币?还是帝都的一套房子?
对于容真来讲,就是他刚刚开的一瓶酒,还是不甚在意的一瓶酒。
开一瓶这样的酒,只是他参加这种无聊宴会打发时间的随手之举。
“阿真,你真不尝一口?这可是刚出的,我打算搞回国内去的新品种啊!”
容真一身哑光黑的礼服,人却毫不低调地半躺在宽大的沙发上,他冷眼看着豪宅中放浪形骸的年轻男女们,眼神没有半分波动,布宜诺斯艾利斯的富人区就是这样的地方,任何一个宴会都充斥着女人放荡的娇吟、男人赤裸的目光。
美酒如刀,美人如鸩,切割和刺激着每个人的灵魂,扩大人类最原始的欲望。
雪茄,酒,女人,毒品,还有致幻剂。
这就是他们的生活。
见容真不说话,开口询问的男孩挑了挑眉。
这男孩一看就是欧亚混血,高鼻深目,头发全部染白,如霜如雪。
整个人妖冶而色气,带着十二分的飞扬跋扈。
他把一小片粉紫色药物丢入自己手中端着的樱桃酒中,玫瑰色的液体立马绽开五光十色的浓郁气泡,接着升腾起宛如云烟般靡丽的白气,他荡了荡细脚杯,把酒杯递给容真:
“来嘛,来一口,我都已经想好这新货进入国内该叫什么名字了——极乐引,你说妙不妙?”
“你觉得,喝这个比开着改装车飙到三百码还爽吗?”
容真微微抬眼,兴致缺缺。
那白发男孩皱眉:“阿真,你埋汰我不是?不就是上次输给了你一次嘛!”
容真接过剔透纤细的高脚杯,这么漂亮的杯子,他的手指却比杯子更漂亮一分,修长而晶莹,酒杯碰到了他血色较淡的唇,他浅浅的啜了一口,然后说:“扶风,你是知道我的。我永远不会对什么东西上瘾。因为,这世上有的是更刺激的玩意儿。”
白发男孩咧了咧嘴角,“是,是,谁不知道我们容大少爷对这类玩物最没长性了。”
二人相视一笑,各自举杯互碰。
布宜诺斯艾利斯这地方的确不适合赛车,但这不代表没人有办法。
这天晚上的宴会结束后,容真和这白发男孩,就在城郊的盘山公路上,举办了一场非正式的改装赛车的方程赛。
与此同时,他们两个,还是第一个把非法赛车赌博带到南美来的人。
第二天,他们俩就坐上了飞回纽约的私人飞机。
但是有人不太高兴。
直接把不高兴挂在脸上的,就是那白发男孩。
圈子里人称“李二”,最能来事儿的李家二少——李扶风。
在容真面前,他从来不需要掩饰自己的情绪,这就是光着屁股一起玩大的交情。
“昨天那场子至少流过两个亿,身为赛车赌场的南美最高负责人,你做的不错。阿根廷这帮上流社会的玩家,已经迷上了这项娱乐了。”容真淡淡的评价道。
“已经一个半月了。”
“恩?”
李扶风翻了个白眼,说:“我说咱们已经出来一个半月了,阿真,你不觉得最近这些女人的味道都不够过瘾吗?”
容真无动于衷,李扶风也没指望他有什么反应,眼睛微眯,像是回味般继续说道:“啧啧!我还真是有点儿想那妞了。以前玩一下她就晕了,这次让她休整了一个多月,等回去后,我可得把这些天的份连本带利全补回来。哎,阿真,回去你可别跟我抢啊!”
容真自然知道李扶风口中的“那妞”是谁,他手指微动,继续在笔记本电脑上敲打什么,视线都没移动过,漫不经心地随口答道:
“随便你,我兴趣不大。”
他也懒得多说什么,李扶风是他哥们儿,两人一起读书,一起玩枪,一起嫖娼,向来做什么事都是形影不离。
简单来说,就是你杀人我灭口的那种交情。
容真了解李扶风,就像李扶风了解他一样。
他自然晓得李扶风是什么样的人——
漂亮,骚,玩性大,蜜口毒心,有脑子,看着豪爽,其实一肚子坏水,而且,放纵——由着性子来的尽情放纵。
凡是碰见感兴趣的东西,李扶风就会抓着玩个不停,一次性玩到腻味为止。
就好像碰见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