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下“柳杭城”这个名字,查出来得结果里,一个是女的,一个是五十多岁的质检局副局长……很显然,都不是她要找的人。
沈惜惜不禁怀疑起来,我到底是谁?
“柳师师”这个人,到底是不是真的存在?
如果存在的话,为什么会查不出一点痕迹来?
如果不存在的话,为什么我一醒来就知道自己不是沈惜惜,而是柳师师?
还是说,其实……我只是原来的沈惜惜吸毒又精神崩溃后产生的另一个人格?
……
万般念头转过,却没一个定论。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甩甩头,暂时抛开这无解的问题。
现在的她只需要知道,她是柳师师,她也是沈惜惜,不论是哪个名字,本质上还是她。
沈惜惜闭上眼,深吸一口气,睁开眼离开位置,来到前台退押金走人,一边往外走一边盘算着晚上买点什么菜回来烧。一路上都是各种小摊小贩,再加上人来车往,鸣笛声不断,环境很是喧杂,沈惜惜头痛地揉了揉太阳穴,她还不太适应这种车水马龙的喧闹,双唇紧紧抿住,脚下的步伐也加快了几分。
买好菜后,沈惜惜顺便去附近的大药房里买了点碘酒和纱布,还有几盒消炎药,她一手拎着菜,一手拎着药,快步往租住的房子走去,心里却在回想刚刚查那两个名字却没有结果的事。
实在毫无头绪的她,只好转而去想点别的,比如今天自己对沈佳瑶的恐吓,希望这威胁能有点用处,让她不要再有事没事来找自己的麻烦。沈惜惜心里其实很清楚,单单一个沈佳瑶完全不是问题,就怕易雪艳还咬着她不放,那就麻烦了。
轻叹一口气,沈惜惜深刻反省了一下,她现在的处境还很不好,不要太着急了,慢慢来。
毕竟,在没有实力之前,这些豪门子弟,人人都能踩她一脚……
一路走到巷子口,只见一辆银灰色的越野车停在旁边,沈惜惜对车没兴趣,失去记忆的她也不了解车,只是觉得这辆车的标准很奇怪,居然是个山羊头,于是不由地多看了几眼。至于这么一辆看起来就很贵的越野为什么会停在这里,她一点兴趣都没有。
看了几眼那个罕见的车标后,沈惜惜的目光被车旁的另一样东西给吸引了,那是一个拖着鼻涕的小胖娃娃,正趴在越野的后面,努力往上爬。
沈惜惜本想不想管这么多的,但她见这么久了也没人来阻止,实在看不不忍心看着那越野流畅的后厢线条被这小胖娃的鼻涕染上,便在经过车辆的时候顺手将这小胖娃顺手抱下,用纸给他擦了鼻涕,然后在他扁嘴哭出声之前递过去一块刚买的油炸藕夹,成功地将小胖娃那即将出口的哭声给堵了回去。
看着这小胖娃吃的津津有味,满嘴油乎乎的样子,沈惜惜嘴角微微绽开一个笑容,她直起身来揉了揉因为用力而有些刺痛的手肘伤处,离开的时候朝着驾驶座看了眼,却发现茶晶玻璃的车窗紧闭,根本看不到里面,撇了撇嘴便上楼回家。
但她没能看见,在她转身之后,茶晶车窗无声无息地往下降了几分。
晚上沈惜惜出门倒垃圾时,恰好碰到隔壁的邻居,这个跟她同一天搬进来的女邻居,二十几岁,看起来很是精明能干,非常热情的跟她打招呼,沈惜惜礼貌地朝她点了点头,将垃圾放在门边,便准备转身进门。
却没想到女邻居“哎呀”一声,看向沈惜惜胳膊肘上的伤,便拉着她说要给她上点药,沈惜惜心下惊叹于女邻居的眼尖,一边无奈地被女邻居塞了一个小型医疗箱,然后拉着她的手说了一大堆小心身体注意安全之类的话。
最后还是沈惜惜坚持要自己上药,才打发了这个几乎要按着她就地上药的热心女邻居。
顶着大大的黑框眼镜送走热心的女邻居,她回到自己的房子,打开那个小型医疗箱,拿出里面的器械和药品开始掂量把玩。
呵呵,真是热心的邻居啊!
住在这样的为生活奔波的平民区里,怎么会有舍得将这么价值不菲的全套进口医疗箱强行塞给一个陌生人的邻居吗?
那还真是……太“热心”了啊!
沈惜惜嘴角弯出一个嘲讽的弧度。
她只是失去记忆了,不是变成了白痴。
不知道这位“热心”的女邻居,是谁安排在她身边监视她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