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岩雷声大雨点小的这出闹剧,开始的突然,结束的也快。俞大少爷自始至终也没闹明白:这单、李二人之间到底都有何恩怨?
更让俞天琢磨不透的是,被李岩偷袭又险些被伤到的单富,却并没有因此生出太多的怪罪之意。不仅如此,这老家伙刚刚在与刘仁奎的对话中,反而还为李老头极尽辩护之言。
在刘仁奎授意般地一番话过后,俞天便依言行向了观礼席。这厮一路上是越琢磨越奇怪,越想越糊涂。
即将行至观礼席的俞天看到,已经落坐的单富,正在向主座上的张秋林侧首低语着什么。俞大少爷暗测:这老家伙所述之事,估计定是和秦欣或李岩之事有关。
而观礼席内的张一年兄妹和秦欣,却都并未居于主座。此时的他们,都围坐在张秋林后方的一处次席处,与刘若兰聊在了一起。
让俞天大为奇怪的是,这几人谈话间所展现出的精神状态,却相谈甚欢般地并无太多消极、沮丧的成分。尤其是秦欣,这妮子竟是一脸恬静、轻松的表情,丝毫瞧不出作伪的样子。
秦欣这种泰然处之、谈笑自如的作态,让俞大少爷大为咋舌!若不是张一年看向这妮子的目光中,隐隐透出些忧色。俞天甚至有一种,之前刘氏当众对其责难之事从未发生过的错觉。
再看几人中正侃侃而谈的刘若兰,这妮子说话间眉线轻扬,显的甚为得意。看来秦欣几人之所以阴霾尽去,与她活跃气氛般地这番趣谈有着直接的关系。
俞天之前便已经得知,刘若兰是参加了今年青祠会文赛的。看到这妮子一脸喜不自禁的样子,俞大少爷不由地暗忖道:“难道她是在文赛中夺了魁?”
思及此处,一直没什么机会太过关注青祠会的俞大少爷,下意识地抬眼看向了青云祠前的两座高台。
俞天看到,此时的武赛应该已经落定。擂台中间榉木桩上原本扎着的稠花,已经被替换成了一面印有“李”字的黄色布旗。不用问也知道,今年青武榜的榜首定是那李俊明。
不过,此刻的文赛题台上,明显还有人在进行着挑杆,并非如俞大少爷刚刚腹测的已经结束。
让俞天稍稍有些意外的是:正在文赛题台上进行挑杆作答的,竟是他的“老熟人”——前几日刚被清玄老头抹去部分记忆的李居何。这家伙估计大部分时间都待在了无量观,俞大少爷平日在寨中一直都未见过他。
即将步入观礼席的俞天暗自臆测道:“看来刘若兰之所以一脸喜色,应该是另有缘由了。不过这妮子确实极具亲和力,不管跟谁在一起,她都能极为熟稔地与其打成一片。难怪青云寨会将绸缎坊交给年纪轻轻的她来打理。”
张一年、秦欣等人谈笑风生的样子,让俞大少爷心内一舒!毕竟,秦欣之事他可是多管闲事般地掺和过一番的。
心情略微有些好转的俞天此刻也懒得多想。虽然观礼席内的这几位聊得极是兴起,不过俞大少爷却并没有过去凑热闹的意思。
俞天刚准备悄行至观礼席比较靠后的次席处,就见正兴致勃勃听刘若兰说事的秦欣,忽地抬眼看了过来。
秦欣应该是早就发现了俞大少爷,要不然这妮子也不会一抬眼便会直接注视到俞天。未及俞大少爷颔首示意,便见秦欣朝其大方地招呼道:“佟公子来了。”
俞天本没打算过去,不过秦欣这声招呼一打,他反而有些抹不开面子了。
俞天转行过去的同时,对着抬眼看过来的几人趣声道:“几位兴致很高啊,都在聊些什么趣事呢?”
俞大少爷话音刚落,便见张一彤有些兴奋地抢着答道:“青山哥你还不知道吧?若兰姐姐她文赛晋级了。而且到现在为止,就若兰姐姐一个人成功地挑杆十次,我看今年的文赛肯定会是若兰姐姐得第一。”这丫头一口气说完后,又鬼机灵般地俏脸一扬,继续道:“这挑杆真有趣,搞得本小姐都有些技痒了。”
张一彤显然是个“没心没肺”的乐天派,她之前还因为刘氏责辱秦欣一事而义愤填膺、愤懑不已,此刻却眉飞色舞地没了一丝余悸。俞天不禁暗叹:这丫头心态方面的“修为”,还真是常人所不能及。
与之相比,张一年反倒显得有些表情不自然。这家伙在俞大少爷近前后,只是朝这厮微微地点了点头。
张一彤话刚说完,刘若兰便谦逊地驳声道:“一彤妹子莫要信口开河,你没见题台上还有人在挑杆嘛!而且此人的能耐如何?你一年哥可是清楚的很呐!”这妮子说完征询般地转眼看向了张一年。
张一年略一愣神后,接过话茬道:“若兰小姐过谦了,居何兄虽然擅作诗赋。不过……”
张一年说到此处,忽地下意识般地瞥了俞天一眼。这家伙似乎因为秦欣之事,心境受了些影响,他此时的神色多少显得有些怪异。
俞天虽然察觉到了张一年神色间的变化,不过他也并未往深处想。
就见张一年稍稍停顿了一下后,又朝刘若兰接着道:“不过,若是大伯父接下来考校经义论证的话,若兰小姐岂不是会稳操胜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