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大少爷略显激昂地这一番陈述,就像平静的池塘中丢下了一大块砖石般,顿时掀起了轩然大波!
周围越聚越多的人群并未如俞天想象般地附和他,众人反而都众口一词地驳斥起了自我感觉良好的俞大少爷。
相反,俞天本以为会暴起叱驳他的刘氏,却有些反常地并未做出任何应对。这老女人竟有些不敢相信地瞪眼看着俞大少爷,也不知是这厮毫不忌惮的举止镇住了此人,还是他刚刚的那番至理之言感化了刘氏。
总之,此刻的俞天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不过,具体哪儿出了岔子这厮一时也无法察觉出。
现场围观的族众似乎都将矛头指向了俞大少爷,这些人都众口一词般地出声训责着。仿佛俞天一下子变成了千夫所指的负心汉般,此刻的他俨然成了众矢之的!
“这小子脑袋让驴踢了?竟说出这种话来?”
“可不是!我看他是读书读糊涂了,真给青云寨丢人!”
“他也配做读书人?真是枉读了圣贤书!刚刚我还真以为他要给人家姑娘出头呢?呸!”
……
俞天大为不解看了看周围的众人,他实在想不出刚刚说得那番话有何不妥?这厮求助般地侧身看向张一年、秦欣等人。奇怪地是,这几人竟也都一脸惊异地看着他,刚刚还泣不成声的秦欣也在止住哭相后,不敢相信般地显出了一脸疑色。
俞天心下大汗!他猫抓心般地脑中尝试自省的同时,禁不住暗骂道:“我TM到底说了什么了?至于这样吗?”
俞大少爷显然给搞糊涂了,这厮尴尬无比地立在当场,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
一脸无辜的俞天正感不知所措,身旁的张一彤埋怨般地看向他道:“青山哥,欣姨有了自由身又能怎样?没了名分的她怎还会苟活在这世上?”
俞天见张一彤说话,略显无措的心情才稍稍有了些方寸。这厮胆气一状后,大为不解地对张一彤反问道:“为什么没了名分便不能活在世上?”这厮说话间便陡然想到,难道众人刚才如此那般的反应,都是因为这有无名分的缘故?
思及此处的俞天似乎隐隐察觉到了什么?这厮问完也不待张一彤作答,又解释般地补充道:“每个人的生命只属于他自己,任何人都没有权利去剥夺。再说,以秦姑娘的容貌和品行,愿意给她名分的当是大有人在才是。”
俞大少爷此番话一出口,便又招来周围众人奚落般地一阵挖苦声。
张一彤似懂非懂地像是想要辩驳什么,不过还未待这丫头开口,对面的刘氏却反应过来般地插言道:“你这人到底想要说些什么?本夫人可没这闲工夫陪你们耍嘴皮子。”这老女人说完将手中的休书往秦欣跟前奋力一掷,朗声道:“还请诸位做个见证,她秦氏从今日起便不再是我唐家的人了。”
刘氏说完便招呼身旁的青衣丫鬟作离去状,不过这二人刚刚转过半个身子,俞天便听身后传出一句略显客气地劝止声。
“夫人还请留步。”
刘氏二人闻言神色一怔地止住了身形。与此同时,俞天也好奇地转首回望过去。
在俞大少爷身后的人群中,一位面色含笑的老者缓步行了出来,此人竟是之前在观礼席内与张秋林坐于一处的那位清瘦随从。
着一身灰色素袍的清瘦老者刚一现身,张一年兄妹便都不约而同地朝其施了一礼。从这二人毕恭毕敬地情形来看,此人在张一年兄妹心中的地位似乎并不低。
张一年上前几步后,看向清瘦老者试探性地询道:“单伯,大伯父没过来吗?”
张一年询问间,张一彤也凑了过去。这丫头一脸急色地对清瘦老者道:“单师傅,您可要给欣姨做主啊!这母老……”
张一彤话未说完,单姓老者便抬手制止了她。这老家伙脸色一黯地沉声道:“好了,我自有分寸!”
单姓老者说完重又看向刘氏,这老家伙微作停顿后便客气地道:“夫人何故如此?宗院大人差老夫过来只想问上一句:此事是军督大人授意的吗?”
单姓老者话音一落,刘氏便心虚般地低首移开了目光。半晌后这老女人才支支吾吾地道:“单教头何以要过问此事?我家老爷他……我家老爷他自然拉不下这个脸来。不过……就算老爷他责罚,我今天也要将这个祸害扫地出门!”
刘氏虽然说到后面语气又强硬了起来,不过从她开始时言辞闪躲的话语便能听出来,替子休妻的事唐青应该并不知晓。
单姓老者应该早就有了判断,这老家伙语气稍厉地回道:“夫人恐怕是忘了,当日在贵府,军督大人可是承诺过,有生之年绝不提替唐全休妻之事。夫人今日此举难道不怕咒应牵连到军督大人吗?”
单姓老者的这番话就像戳了到刘氏的痛处般,这老女人当即便怒驳道:“胡说!你胡说!本夫人什么时候咒应我家老爷了?今……今日之事和老爷他没半点关系,都是我的擅行之举!”
刘氏话音一落,单姓老者便佯作疑惑地迫问道:“这么说,唐家现在由夫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