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仁奎并未立即答话,这老家伙在俞天问询过后,忽地伸手牵住俞天手上的缰绳向后一拉。
紧接着,就见刘仁奎“吁”地一声,他控制住身下黑马的同时,也将俞大少爷所骑的追风给唤停了下来。
俞天正诧异间,便听刘仁奎道:“前面就要进寨子了,我边走边跟你说。”这老家伙说罢便跨身下了马背。
刘仁奎之前说话时,俞大少爷的神情一直都比较关注。这厮虽然察觉到自己已经进入了青龙山,不过他除了稍稍打量了一下两旁矮山上的梯田外,并未过多留意周边及远处的景象。
俞大少爷侧身下马间,不由挑眼朝前方看了过去。
俞天发现,他此时的身处之地竟然是一个巨大的峡谷地形。两边耸立的崇山峻岭间,分布了一些郁郁葱葱的低矮山坡,大片泛着土黄色的梯田穿插其中,让这厮禁不住联想起“前世”的川蜀之地来。
在俞天身前的远处,隐约可见一片有如城镇般模样的巨型建筑群。放眼望去,依稀可见袅袅炊烟裹狭着雾霾,飘荡在城镇上方的低空中。
此时已临近正午时分,俞大少爷并未发现目光所及处有太多的人影出现。不过两旁的梯田内倒是时而会隐现出一两个正往寨中赶路的农夫。
俞天心知:此地应该就是青云寨的主寨了。
俞大少爷下马站定后发现,此处虽然身处青龙山,但是脚下的路面还是有如官道般宽阔硬实。往前一直延伸而至的这条道路,应该是专为青云寨而铺就的。这厮有些唏嘘地想:看来青云寨的确是有过一段非常辉煌的过往,不过现在的青云寨却已经没落了。
就在俞天心内感慨间,一旁的刘仁奎开口道:“关于先祖取消三祠擂的缘由,倒并非是什么隐秘。青云寨的人大多也都知晓此事。”
刘仁奎说完看了看俞天后,撩起了手上缰绳,示意俞大少爷边走边说。
二人牵马缓行间,刘仁奎接着道:“说到先祖取消三祠擂的原因,就不得不提到一个人。此人是青云寨第五代的大当家,也就是李家祠当年的族长——李怀瑞。”
说及此处的仁奎,目光中忽地闪现出一道异样的神采。似是接下来所叙述的事情,充满了令人心悸的传奇色彩般。
未及俞天细想,刘仁奎便缓神继续道:“此人是青云寨迄今为止武功修为最高的一人,即便是李岩或是仁风,也无法和其相提并论。当年青云寨的那届三祠擂,身为李家祠族长的此人,仅用了两招,便击败了当时刘、佟两族的族长。不过,李怀瑞虽然有着惊世的武学修为,行事却诡秘、歪邪。当时执事堂的大部分人都不同意李怀瑞执掌青云寨。可祖先定下的规矩摆在那,最终执事堂的长老也只能无奈地让他继承了青云寨的第五代大当家。”
刘仁奎说到这稍稍顿了下后,紧接着又道:“李怀瑞做了青云寨大当家后,李家的宝膳坊也交到了他手里。继任了大当家的李怀瑞,性格似乎也转变了许多,不再是像以前那般邪异而又难以接近了。就在执事堂所有人都暗觉松了一口气的时候,青州城却接连发生了一些耸人听闻的咄咄怪事。”
刘仁奎说到此处轻吁了口气,这老家伙转眼看了看俞天后,愤然继续道:“只要是未满一周岁的婴孩,不论男女,也不管是不是刚出生不久,全都无一例外地离奇失了踪。”
俞天听到这,心内已经有了些判断。看来这定是李怀瑞为了修习什么邪术而造的孽了。
果然,未待俞大少爷深想,刘仁奎便极为愤慨地接着道:“谁曾想到?这些婴孩竟全都是被李怀瑞掳去了宝膳坊。这畜生心肠忒的邪异歹毒之极!竟生食这些被掳婴孩的脑浆!不过,一来李怀瑞武功确实深不可测,行事时可以称得上神出鬼没;二来此人有着青云寨大当家的身份,寻常人即使发现端倪,也不敢怀疑到他的身上。若不是当时无量观的高人插手此事,这畜生还不知要害死多少无辜地小生命?”
刘仁奎越说越有些激愤,听上去就像是亲历过此事一般。不过俞天也知道,即使这老家伙也有了一把年纪,但是也绝无可能亲眼见到青云寨第五代大当家的这番行径。
俞大少爷心想:未能亲身经历过此事,还能让一向宠辱不惊的刘叔产生如此愤懑地情绪,看来这个李怀瑞当年的行径当真是恶贯满盈、人神共怒!
刘仁奎略微平复了一下心境,又继续道:“无量观的高人在将这畜生制服后,便废了他的武功。不过知道真相后的百姓全都一怒之下冲进了宝膳坊,当时的李家祠大长老为了平息众怒,便当众一把火将李怀瑞连人带房烧了个干净。青云寨也因为李怀瑞的这种歹毒行径而招致牵连,不仅所有店铺被砸了个遍,就连青云寨的人出现在青州城大街上时,也一度如同过街老鼠般人人憎恶。”
刘仁奎说完仰脸哀叹了口气,缓缓道:“自那以后,执事堂的长老便废除了以三祠擂决选青云寨大当家的祖规。改由上一任亲自挑选并指定大当家的继位人选。”
刘仁奎的这一番话,终于让俞天明白了过来。这厮大感惊异的同时想到:难怪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