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天跟刘仁奎、仁风告辞后,便随李涣真出了厢房。
外面的天色极暗。俞天抬眼朝空中望去,只见原本还算晴朗的天空,不知何时已经遮起了一层层厚黑的乌云。
俞大少爷估摸着今夜可能会有场雨,看来下午春鸣会上忧心忡忡的张秋林老爷子,今晚能睡个安稳觉了。
廊院内并未掌灯。俞天发现,除了刚才所在的厢房传出些微弱亮光外,四周简直是目不识物。
二人一前一后地还没行出几步,俞大少爷便觉有些内急。这厮忙开口道:“李叔,麻烦等一下。”
李涣真闻言当即便止住了身形,这老家伙回头诧异地看向俞天,询道:“有事?”
俞天讪笑着答道:“那个……人有三急。李叔,廊院内有无茅房,青山想先解个手。”
李涣真抬手一指道:“最前面的矮房就是。”他说完又补充道:“利索点,看这情形,待会可能要下雨。”
俞天嗯了一声后,便顺着李涣真手指的方向行了过去。
廊院内的路径并不复杂,顺着回廊往前走了一段后,俞天隐约见到前面不远处的院墙边,矗立着单独一间较矮的房屋。这厮暗测:看来此处应是李涣真所指的方便之所了。
走到离茅房三五米远的地方,俞天便觉便有股子腥臊的气味传了过来。这厮止住步子后,朝茅房内暗不辩物的环境瞅了瞅。
俞天解嘲地想:小个解而已,犯不着钻进茅房,一不小心踩坨屎就悲催了。这黑灯瞎火的,咱还是就地解决吧。
思及此处的俞大少爷转身朝院墙边行了过去。这厮一手撩起衣袍,一手便扶住了院墙。
俞天刚准备“办事”,就觉右手扶住的院墙墙砖活动了一下。这厮下意识地手掌加力往里一顶,就听“咔”地一声,触手的墙砖竟如同暗格般陷了进去。
由于惯性使然,俞大少爷的右手一下子伸进了墙洞。这厮有些吃惊地“咦”了一声后,便觉触手之处似乎碰到了一团棉布类的玩意。
借着依稀的亮光,俞天发现,院墙上这块活动的正方形墙砖大约三十公分长宽,墙砖竖面的中心似乎装了轴,一头陷进去的同时另一头却翻转了出来。
俞大少爷有些好奇地停下了左手的“活”,他收回右手的同时,也顺带着将那团棉布类的东西给取了出来。
棉布入手很轻,并不像包裹了什么物事的样子。
俞天略觉好奇地摊开了棉布。白色的棉布大约有张A3纸大小,这厮凑眼瞅了瞅,依稀能看见棉布上似乎画有图案。只不过四周的光线实在太暗,俞大少爷也无法看清棉布上具体都画了些什么。
俞天心想,这暗格如此隐秘,想来此棉布也应该大有文章才是。一念至此,俞大少爷再度伸手往暗格内探了探。不过令他有些失望的是,暗格内似乎除了棉布外,并没有其他任何东西。
俞天悻悻地将暗格砖块复位后,便手拿着棉布低头发起了愣神。
虽然寻常主界的“宝物”对继承了元界的俞大少爷来说,并不会有太大的吸引力和用途。不过在面对好奇事物时,这厮还是忍不住般地胡乱臆测起来。
就在俞天猜测此棉布到底会是件什么宝贝时,李涣真的声音响了起来:“我说青山小子!你没掉茅坑里吧?”
俞天赶忙将棉布放至腰间的布袋后应声道:“好了!好了!”,这厮说完便撩起衣袍“哗哗”地放起水来。
俞大少爷方便过后,便循着来时的路径找到李涣真。二人一齐来到宝膳坊外,坐上李岩的马车朝城外行去。
……
宝膳坊廊院的厢房内,俞天和李涣真刚离去没多久。刘仁奎和仁风二人便分坐在了屋内桌旁的两把椅子上。
刘仁奎道:“仁风,何万通的事左丞相怎么说?”
仁风道:“左丞相说何万通私通蛮夷之事,让我们先静观其变。”
刘仁奎面色一紧地道:“静观其变?蛮夷最近在徽州城外的动静可不小,何万通之事我们如若置罔不顾的话,蛮夷一旦发难,西楚恐怕难以应对啊。”
刘仁奎说完两眼一扬,犹疑道:“难道他左清明是想先坐山观虎斗,再行渔翁之事?”
仁风道:“大哥明鉴,左丞相恐怕正有此意。”
刘仁奎闻言面色一转地怒道:“胡闹!蛮夷一旦起兵,遭殃的还不是西楚的老百姓!西楚东楚一衣带水,虽说我‘成治会’以中兴大楚、恢复皇室正统为己任。怎么能行这种有违德心、有违民族大义之事!”
刘仁奎说完重重地“哼”了一声后便起身站了起来。紧接着他又接着道:“不行!仁风,我马上修书一封,你速速使人送至京城,务必在三日内交到左清明手上。还有,紧急召集会里的长老,十日后来青云镖局的‘中兴堂’议事。”
仁风也跟着站起身,他抬手应道:“大哥吩咐之事,仁风定会尽快安排。”
刘仁奎背起双手后,看向仁风点了点头。
半晌后,刘仁奎忽然话锋一转地缓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