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冲朝外快速行去,他边走边喊:“轩妈妈!轩妈妈!青山这小子太厉害了!……”看来这老头是要找轩妈妈给俞天表功去了。
没过一会,老刘头便悻悻地回来了。
他看向俞天有些失望地笑了笑道:“轩妈妈说很好,让我跟你说能不能将这法子教给我。”
显然,轩妈妈并没有像老刘头这么兴奋。也难怪,你冲过去跟轩妈妈说什么“珠算法”、“阿拉伯数字”,轩妈妈顶多也就夸几句不错,毕竟人家又不懂理帐,也兴奋不起来啊。
整个下午俞天都比较无聊,即便偶尔过来几笔账,他也只是简单地用阿拉伯数字登记一下。不过临近傍晚后,进入画舫的人渐渐地多了起来。
到天黑上灯的时候,外面下起了毛毛细雨,不过来看折魁大赛的人依然兴致未减,画舫虽然设有十两银子每人的进场费,不过还是有些人满为患!
俞天自然也跟着忙碌了起来,不过他直接是用自己的方式登记入账,倒也是忙而不乱。
早在下午的时候,舫里的伙计已经在高台前摆放了三排椅子,呈环形一字排开。每排之间还留有了较宽的距离,有点像是三家画舫贵宾席位的意思。
张一年现在就坐在大厅高台正前方的一把椅子上,这位仁兄之前还来柜台跟俞天打过招呼,不过看见俞大少爷正忙着理帐,就悻悻地离去了。
俞天也已经判断了出来,这个一年兄来头定是不小,就是不知道他是哪家豪府的公子。这家伙谈吐倒也得体,并没有那种富家子弟惯有的执绔样。老实说,还挺合咱俞大少爷的脾胃。
俞天本想问问老刘头或轩妈妈张一年的背景身世,不过这厮担心他们会以为自己想攀龙附凤,于是作罢。
此时的大厅内已经是一片嘈杂,议论声此起彼伏。
有声音说道:“我看今年还是来凤楼的盈盈姑娘会赢得魁首,不过怀月阁的翠柳姑娘也是大有希望”。
接着又有声音反驳道:“盈盈姑娘、、翠柳姑娘也好,哪怕是婠婠姑娘也罢,都不重要。关键看张公子和黄公子哪个能过明晚的捧魁一关。”
还有声音叫嚷道:“黄公子今年请了方学士做客宾,今晚就看冯先生和方学士谁能技高一筹了?”
俞天听得有些头大,这选个魁首搞得也太复杂了吧?不仅青楼画舫间相互竞争,名仕家族之间也会斗法,就连些文人学子也过来凑着热闹。这厮摇了摇头准备出门透透气。
俞天刚要跟老刘头打个招呼准备出去透气时,就见门口一个书童模样的小厮大叫道:“大家快看,怀月阁和俪春苑的人来了!”
话音一落,大厅里的众人顿时变得骚动起来。
“怀月阁的人终于到了,不知道黄公子来了没有?”
“俪春苑今年就别凑热闹了,虽说婠婠姑娘也是不俗,不过终究还是差了来凤楼和怀月阁一筹。”
“盈盈姑娘善琴,翠柳姑娘诗画双绝,婠婠姑娘生得一身媚骨,跳起小舞来那真是……啧啧!”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仿佛这些话平时都犯忌讳,只有今天能说出口一般,大家都旁若无人、肆无忌惮地大声议论着。
不大会功夫,俞天就见画舫门口行进一众人。为首的是个胖乎乎的肥大妈,轩妈妈和她比简直就不是一个重量级的。
肥大妈进门后边走边嚷道:“轩婆子!老娘来了也不出门迎一下!这就是你们来凤楼待客的规矩?”这肥婆娘一脸的阴阳怪气,说话间手里的汗巾还不停摆动着,显得贱样十足!
肥大妈旁边跟着个面遮白纱的女子,虽说只能瞥到一对双目,不过看得出来此女子应该是个妙人儿。
妙人儿身穿大红裙衣,丰乳蛮腰,一言不发地随着肥大妈走进了画舫。
肥大妈和面纱女子走进画舫大厅后,其身后的一干人等也陆陆续续地行了进来。其中有一执绔公子模样的人吸引了俞天的主意,这货穿一身大黄色的袍子,一脸谄媚地向身前的遮纱女子浪笑低语。俞大少爷估摸着这应该就是众人口中所说的黄世黄公子了,面纱女子自不用说,肯定是怀月阁的翠柳姑娘无疑。
轩妈妈站在高台右侧的二层走廊上,面带“老鸨”式的笑容揶揄道:“哟!我当是谁呢?嗓门这么大?原来是怀月阁的四娘啊?四娘今年怀上了吗?几个月啦?”轩妈妈一说完整个大厅的众人便哄笑了起来,看来这二人不是第一次斗嘴了。
肥大妈四娘脸色一黑,她也不去理会,径自朝着高台前的贵宾席位走了过去。
最后进来的一批人显得比较低调,领头的居然是个“肥头大耳”的男人。这男的一进屋眼睛就四下打量,像是在找什么人似的?俞天定眼一瞧,差点没笑出声来。
这货竟然是张老三,他脸肿得跟个猪头似的,不仔细看还真认不出来。估计这家伙应该知道俞大少爷在来凤楼,要不他也不会一进门就贼溜溜地四处张望了。
大厅里也有人认出了张老三,不过都张着个嘴巴不敢胡乱言语。
张老三可能是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