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大少爷瀑布寒,这诗压根就不是他所作,只是此情此景太过唯美,这厮无意中吟了两句古人的诗句而已。
俞天也没想到后面有人过来,从近前之人一脸欣赏的神色来看,似乎此人已经误以为这是俞大少爷的即兴之作了。
俞天转念一想,这里根本就不是自己以前的那个世界,这个世界也不会有李白、杜甫,更不会有崔护。看来脑子里的那些古代诗词名句算是能拿之即用了。思及此处,这厮心内自是得意之极!
已经近到身前的翩翩公子拱手道:“公子高才,在下佩服之至!能吟出此等佳句的,我西楚不出三人之数。敢问公子高姓,可否与在下于对面画坊一聚,小酌几杯?”
俞天表情淡然(这厮装B真TM有一套)地拱手回道:“公子谬赞了!在下青云寨佟青山。”
翩翩公子道:“原来是佟公子,在下张一年,今年二十余五。青州府人士,不知是该称呼佟公子一声兄台亦或是贤弟?”
俞天道:“原来是一年兄,青山今年二十有四。”
张一年略显意外地怔了怔,随后便做了个请的姿势道:“遇见即是缘,贤弟如无要事,可否随愚兄去画舫一叙?”
俞天歉然道:“一年兄客气了,在下是来凤楼临时的账房伙计,正要前去上工,眼下实在是无暇分身。”这厮虽没跟这界的文人交流过,不过总算表达出了自己的意思,就不知道这位一年兄在知道自己只是个账房伙计后会作何种表情。
张一年略显失望地接口道:“既然贤弟有事在身,那咱们改天再叙。正巧我也要去来凤楼,一并前往如何?”
俞天心想:这个张一年并未因为自己是个账房伙计而流露出任何鄙夷之色,看来倒是个可交之友。
两人一起下了石桥,来到了那艘最大的画舫跟前。
张一年道:“佟贤弟认为今年折魁大赛的‘魁首’会花落来凤楼还是怀月阁?又会是哪位才子能折得魁首?”
俞天正愣愣地盯着眼前的来凤楼画舫。画舫离湖岸大约五米左右,舫身与堤岸用一排竹制的悬梯相连,整个画舫挂满红色的圆筒形灯笼,现在是正午时分,灯笼内并未上灯。
宽阔的画舫门庭左右,各有一尊石狮雕塑,其上方还悬有一块两米见方的大匾。上书“来凤楼”三个遒劲有力的大字,匾的左首题款为“通元王学,楚玄通十三年”字样。整个画舫并没有青楼特有的脂粉俗气,反而呈现出一种高贵恬雅的文化气息。
张一年发现俞天正在发着愣神,提醒般地道:“贤弟?佟贤弟?”
俞天略一缓神,这厮自知刚才有些失态,连忙拱手揖道:“张兄勿怪,小弟刚刚略有感触,一时失态,还望兄台见谅。”
张一年面色一喜道:“贤弟莫非又有佳句问世?可否让愚兄一闻?”
俞天讪笑着回道:“实不相瞒,小弟今天第一次来来凤楼。青云寨乃偏乡僻壤,在下见识寡陋,让张兄见笑了。”
张一年正色道:“佟贤弟无须妄自菲薄,凭弟之才学,如若参加今年的‘通试’,必入翰林。贤弟可知晓今年来凤楼的‘折魁’大赛?”
俞天道:“只闻其名,还请张兄不吝详叙。”这厮现在越来越进入状态,仿佛已然成为了西楚学子一般。
张一年神色顿时为之一振!只见他眉飞色舞地道:“话说西楚通元王学曾在西子湖画舫邂逅了一代名魁张媛媛,王通元以其满腹才学引得张媛媛倾心,随后王通元为其赎身,二人传出一段佳话。自那以后,西楚才子都慕名前来西子湖画舫吟诗比对,以搏各舫花魁的芳心。于是几家有名的画舫便联合举行起折魁大赛,一年一次,至今已举行过十五届。”
张一年自感神色有些夸张,略作调整地继续道:“折魁大赛由来凤楼、怀月阁和俪春苑三家轮流举行。大赛分作三个环节,‘选魁’、‘捧魁’和最后的‘折魁’。三家画舫各自选出一位本舫最出色的花魁,在比赛当日由前来参赛的文人墨客,通过与花魁的各自才艺展示决选出一位魁首;第二日的捧魁则是用银子说话,谁出的银子最多,谁就有资格在次日的折魁环节中与魁首切磋才艺。如果选出的魁首对展示才艺之人满意的话,就会揭去脸上的面纱,并同意赎身下嫁。”
张一年说到此处,神色间略有异变地继续道:“不过,能胜出第二环节的基本上都是有钱的富家公子,真正的才学不过尔尔。才华出众的人往往只能成为富家公子的‘客宾’,在第一环节帮其壮壮声势。所以以往的十五届折魁大赛仅有三位魁首愿意离开画舫下嫁于人。”这家伙一口气说完后,居然莫名其妙地笑了笑。
俞天觉得张一年笑得有些古怪,不过也并未多想。这厮暗自嘀咕:这TM不就是高富帅和白富美的相亲大会嘛,还美其名曰什么折魁大赛,形容的跟什么文人墨客切磋才艺的盛会似的。
俞大少爷怪笑了一下道:“张兄不会是来参加折魁大赛的吧?”
张一年脸色微红,窘道:“我与来凤楼的盈盈姑娘两情相悦,我早就想替她赎身。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