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望去,浸满鲜血的暗红色土地上再没有其他人。已经过去了十天,十天前应长风逃过那群妖魔的追杀后,便开始了流浪生涯,期间遇见的惨烈之事数不胜数。
就在前天,他在和一群利爪魔杀的难舍难分时,又有一群魔族听到动静赶了过来,于是战斗变得艰难无比,虽然最后还是他活了下来,但也伤的不轻,几乎全身上下都是被撕裂的伤口,之后东躲西藏了整整一天,直到今天伤势好了些才敢出来。
而在他伤势过重的那两天,他遇见过好几支前来狩猎的队伍,其中有一队是全部由练武之人组成的,虽然这群人最后死了大半,但给他的触动却是这十几年来最深的一次。其中的几个先天境界的高手,凭着精妙的身法和招式恐怕可以和普通的气动初期的修士拼个旗鼓相当。但这并不是真正触动他的,真正让他心神动荡的却是这些武者的精神,那一往无前,舍我其谁的气势!
那是他以前没有的。
这十天来,他收获巨大,整个人的气质都有所蜕变。相比战斗技巧的提升,意志和心灵上的强大才是真正的收获,这种收获他不知道怎么形容,但他有足够的自信,如果现在遇见十天前的自己,可以很轻松的获胜。
头顶盘旋已久的不知名鸟儿不断发出凄厉的叫声。应长风心中一动,伸出右手朝天空一指,一道剑气以惊人的速度斩向了那鸟儿,把它斩成了碎片。这鸟儿跟着自己已经很久了,起初他并不在意,但刚才却是忍不住冒出了一个想法,他觉得这鸟儿是魔族养的。
虽然这个想法很荒谬。因为这鸟儿只是一只普通的鸟儿,他虽叫不出名字,但以前绝对是见过的。但那个想法不断的生根发芽,最后发展成了魔族早已经靠着这只鸟儿监视他很久了,现在不出现只不过是在暗中包围他……
想着想着,他终于是忍不住杀了这鸟儿,之后果然心里舒服了许多。
不知不觉中,他自己也不知道,他正朝“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方向发展。这样的发展说不上好,但也不能说不好,如果非要形容的话,只能说有利有弊。
黄昏时分,白雾城终于是出现在了地平线上。这一道来他有意的避开魔族,终于还是平平静静的回来了。
相比十天前,白雾城又有了很大的变化,城墙高了足足一半,厚度也变得惊人无比。而且他不会想到,在今后的日子里,白雾城还会不断改变。
从走出白雾城,再到回来。十天的艰苦生存,应长风的走路方式,眼神等都变了很多。他的走路方式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一种可以随时攻击或防御的姿势,眼神则是冷静中带着一丝阴霾。
那阴霾不是常见的那种,而是一种相当复杂的阴霾。如果鹤云他们老一辈人在的话,应该可以认出,这种眼神他们年轻时也曾有过,是经历过一段极其危险的时间后产生的一种第一时间进攻的侵略意识和第一时间防御的防范意识。
原先吊着的吊桥已经放了下来,护城河也已经被改造成了一个防御阵法。不难看出,修士正一步一步的改变着这座城池。
此时城门口正站着四名守卫,从那若有若无的灵气来看,应该是迈入了入道境界的修道之人,但从那仿佛要爆炸开的肌肉来看,这些人也一定是练武之人,且武功不低。
见到应长风走来,其中一个守卫先是警惕的看了一眼,待看清之后,立刻露出了激动的神情。远远的一挥手,大喊道:“应公子,小的等您很久了!”
应长风应声看去,只觉得这壮汉有些眼熟,思索一番后终于想起,自己在极光城时的那个车夫便是此人。
壮汉见应长风走来,连忙小炮几步,到了近前,朝他说道:“应公子,婼灵小姐让我在这里等您,说是您回来以后可以去城北的一座灰黑色的院子里找她。”
应长风闻言答应了一声,又问道:“我记得我以前见过你,你叫什么名字?”
壮汉听后一喜,开口道:“小人名叫高莽,原先是皇城禁军的头子,后来陛下说我有修炼的天赋,便让我来这了。”
应长风点了点头,朝城内走去,期间传音给高莽,道:“以后修炼上有什么不懂的可以来问我。”
高莽听后大喜,正想感谢,却已经看不见应长风的身影了。
应长风没有飞行,徒步向城北走去,这也是他十天来养成的习惯,没有强横的实力,千万不要去天空当活靶子。
一路上他看到白雾城里人很多,但和其他城池有着明显的不同,城里没有卖东西的小贩,只有零星的几座酒楼。路上的人都脸带杀气,原先的建筑大部分被拆除,只剩下一座座由白色岩石建成的房屋,墙壁上刻着未完成的阵法图案。
到了城北,他果然看到了一座孤零零的灰黑色房屋,这座房屋和其他的房屋有着明显的区别,最显眼的当然是颜色,但如果仔细看去,会发现这种灰黑色根本不是房屋本身的色彩,房屋本身也是白色的,只是墙壁上刻画了某种阵法,阵法散发出了灰黑色的如同实质般的光芒。
到了房屋前,应长风仔细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