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思绮揽袖自我身旁而过。我亦缓缓跟在她身后。一行人便缓缓穿行于花丛之间。
“听说王妃此次又在军营吃苦了。”常思绮转过头笑着问道。我抬头看了看她。怎么看怎么觉得她的笑让人觉得浑身不舒坦。“谢太子妃关心。此次长洛是在营中呆了一段时间。可是这也是行势所逼。”
“哦。是吗。可是本宫还听说王妃不仅仅居于营中而且还为大唐立下了不小的功勋呢。”常思绮嘴角噙笑。让人不觉一寒。
我淡淡一笑：“太子妃言重了。长洛只是一介女流。在沙场上能侥幸保住性命已经是上天眷顾了。又何來能耐立功呢。”常思绮远居深宫却对沙场之事如此洞悉。看來常何的力量不容小觑啊。
常思绮一听。嘴角荡起一抹不置一信的笑容：“哦。是吗。”然后便缓缓转身继续向前而去。我看着她从容的背影。心下暗惊。眼前的她已退去锐气。宠辱不惊。让人看不透她心中真正的想法。究竟是这宫庭生活改变了她还是这原本才是真正的她呢。现在的她已足以统摄后宫。现在的她足以助李建成一臂之力。
我和常思绮缓缓穿梭于花园之中。时而并肩笑谈几句。仿佛是两个久违的朋友。可是我却知道眼前这个女人已非往昔的懵懂少女。她的心底已有了一潭波潭。而且让人一眼望不到底。
路过一处亭台。常思绮便停下來稍作休息。我与她相对而坐。随意的谈笑着。话題却从不涉及李建成或是李世民。对于现在的她我既赞赏又有些许担忧。因为她的转变让我清楚的感觉到那一天的将近。
谈笑间一名仕女匆匆上前。福身行礼道：“见过太子妃、秦王妃。”常思绮转头看着她。轻声问道：“有何事。”
那名仕女接着道：“回太子妃。秦王差人來寻王妃。说是宴席已结束。请王妃一同回府。”
常思绮优雅一笑：“好了。你退下吧。王妃稍后便到。”那仕女一听便福身退下。
“王妃快些回去吧。不要让秦王久候。我们日后再聚。”说完便优雅起身。我亦缓缓起身。向她婉尔一笑。便转身离去。
我匆匆來到玄武门。李世民在马车旁负手而立。见我到來嘴角便泛起丝丝笑意。他伸手将我扶上马车。我掀帘进去。他亦紧随而入。车轮滚滚启动。我看着渐渐远去的宫门。心中五味陈杂。
“刚才去哪了。差人找了你好久。”李世民握住我的手。轻声问道。
我转头看着他。也淡然一笑。“就到御花园随便走走。一时便忘了时间。”
“哦。原來如此。”李世民也不再多问。可是我却明显感觉到他语气中的疑惑。我想起常思绮便觉得心里有些堵得慌。“那常何是不是个极应付之人。”
李世民不想我会突然如此一问。当即一愣可却瞬间恢复如初。他荡起一抹淡然的笑容。“常何是前朝遗臣。对大唐有功。在朝中势力极大。却是不易应付。”他虽说得云淡风轻。可是我却知道他的这条路每一步都需要披荆斩棘。一不小心便会遍体嶙伤。
马车在王府门前停了下來。李世民率先掀帘而下。然后伸手将我扶下马车。我微笑着抬头却见门口已站了一群人。长孙无垢率韦妃立于人前。后面便是惠妃和燕妃。个个华服加身。脂粉扑面。全都齐齐的看着李世民。
我的笑容瞬间在面上冷却。突然觉得心中似乎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把。有些喘不过气來。我竟然忘了他已是妻妾成群之人。而我却只是其中一个。不禁冷冷笑了。以前从不在乎的东西现在却在心里扎根长刺。一下下扎得生疼生疼……
“参见王爷。”一众人见李世民下车便福身行礼。李世民上前两步。“都起來吧。都是自家人不必如此。”说完便轻轻拉起长孙的手。轻声问道：“身子可好些了。”长孙温柔笑。“谢王爷关心。如今已大好了。”李世民便松了口气般点了点头。
我如遭电击。险些站不稳。眼前这个男子是那个不顾一切随我跳崖的那个人吗。是那个在谷底与我相濡以沫的那个人吗。难道那些都是我的幻觉。其实根本未曾发生过。
“小姐。小姐……你可回來了。可吓坏我们了。”碧玉同云烟跑过來拉住我的手臂。急急的喊道。
我回过神來。看着不停流泪的两人。心中一动。这两个美丽的女孩子才是真心将我放在心上吧。我伸手替她二人擦干眼泪。嗤笑道：“哭什么。我这不是回來了么。不许哭了。多不吉利啊。”二人见我如此这才止了眼泪。露出了笑意。
我抬眼看着几步前的李世民正跟他那几个姬妾说话。心中便不由一冷。长孙无垢抬头看了看我。便提步走了过來。“妹妹受累了。此番定是吃了不少苦头。快快回府休息一下吧。”
我抬头看着眼前这个笑意盈盈的秀惠女子。对于她我始终有着不一样的情感。纵使他与我同嫁一个男人。我却始终无法厌恶于她。
我淡淡一笑。“长洛谢谢姐姐关心。沒有给王爷带來麻烦便是长洛之幸了。又岂敢言苦。”我故意加重了语气。这句话不是说给长孙听的。果然前方的李世民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