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你别站在门边,小心染了风寒。”以乔已经靠在门边对着烟雨发了许久的呆,暮清终于忍不住提醒。
昨日他们会和之后,就下起了绵绵的秋雨,天一时凉了许多。以乔一行人便在澜州知州府下下榻。
“这场秋雨也不知道会下多久?”以乔微微叹了口气。
“不会很久,娘娘很快就可以回宫了。”暮清走过去,打算扶她回来,然而一握她的手,便是一惊,“娘娘,你怎么这么烫?”
“哦?”以乔摸了摸额头,无力地笑笑,“好像是有些发烧了,难怪老觉得头疼。”
“来人,快请大夫来!”暮清急了,怎么病成这个样子自己都不知道?以前可是一有不舒服就会吵翻天的呀。
“不用着……”“急”字还未说出口,以乔便昏了过去。
黑暗,无尽的黑暗,耳畔有滴答的声音,一声声,仿佛被放大被延长。
那是什么声音?
以乔艰难地睁开眼,眼前仍然是绵延的黑暗,却仿似有灯光射下,照亮了一小方孤单的天地。
那灯的造型非常奇特,好像一块温润的玉。
有这么奇怪的灯么?好像在哪里见过。以乔有些头痛地闭了闭眼,然后才缓缓睁开。
细细看去,以乔看清了盖在身上、有医院标志的被子,然后,是输液瓶,再然后呢?再然后除了黑暗,什么也没有。
以乔又看了一下输液瓶,忽地心惊!
透明的液体即将输完,可是为什么没人来给她拔针头?
“护士护士!”以乔连忙喊,可是发现自己发不出一点声响。
以乔想挣扎起来自己拔,可是发现自己丝毫不能动弹。
看着自己的血一点点回流,她开始恐惧,无边无际地恐惧。
“快来人啊,为什么没有人?”她无声地喊着,“子希救我!”
黑暗中忽然出现许子希,身边站着如花似玉的林欣琪,他们一脸幸福的笑容,脉脉含情地互望着,眼里没有任何其他的东西。
“许子希,救我啊,小琪,你们听到了吗?许子希……南宫,南宫容若救我,快救我!”血越流越多,以乔几乎是在看着自己的生命逝去,眼泪在脸上肆虐。
南宫容若却静静站在黑暗里,低着的眉始终不曾抬起。
谁来救救我?
突然一身龙袍的祈景出现在自己面前,英俊的脸上尽是残酷笑意,他伸出手,手上拿着水果刀。
“去死吧!”亮晃的寒光向自己射来。
“啊!”以乔终于大叫出声,大口喘息着。
“娘娘,您怎么了?”暮清的声音清晰传入耳际。
以乔有些迷茫地看向她,好半天,才确信自己不是做梦。
那个诡异、可怕、无助的梦啊!
“娘娘,您可醒了,您都昏迷两天了,吓死我了,怎样,现在可有觉得好些?”耳畔是暮清担忧的声音。
以乔突然很想大哭,把刚才在梦里的感觉都哭出来。
然而一个迟疑地声音阻止了她,“娘娘,您……可好?”
以乔隔着幔帐看向那个挺拔的影子,硬生生将眼泪换成笑容,“我已经好多了,南宫大人不必担心,可以退下了。”
帐外没有回答,好半天才有声音,“卑职就守在门外,娘娘有事便可吩咐。”
“好。”以乔淡淡一笑,即便知道装出来对方也看不到。
“大夫说你太过劳累,又染了风寒,这才病倒的,可是你原先不舒服怎么不说呢?”暮清担忧地问着。
“我也不知道自己生病了,不是故意要瞒你们的。”以乔虚弱地笑了笑,果然,宁敏儿的这个身子还是不行的啊。
“娘娘,你可是做噩梦了,因为你一直在哭,真的吓到我了。”
两天不见,暮清憔悴了一些,都是被自己害的吧?以乔抱歉地一笑,“是啊,我梦到皇上把我打入冷宫。”
“娘娘,您千万别说这样的话,这么好的皇后,皇上才不会将您打入冷宫呢。”暮清连忙安慰。
以乔笑了笑,没有回答。
“娘娘,我去给您端药,顺便再让大夫来看看。”暮清为以乔盖好被子,退了出去。
以乔抱着被子发呆,等到暮清回来才回过神。
“娘娘,大夫和知州大人来了。”暮清掀开帐子进来。
“娘娘抱恙于此,微臣甚是惶恐,,敢问娘娘现下感觉如何?”澜州知州恭谨地问。
“已经好多了,大人不必担忧。”以乔淡淡一笑。
“劳请胡大夫了。”澜州知州对身旁的大夫道。
“老朽先为娘娘把脉。”胡大夫躬身走到账前。
以乔伸出手,“大夫请坐。”
胡大夫凝神听了一下脉搏,道,“娘娘之前可曾大病?”
以乔点了点头,“确实如此。”
“娘娘高热已退,然仍是体虚气弱,需细心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