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征兆的,党如又晕了,她一点意外也沒有,太正常了,自己已经跟癌症病人一样,动不动就可以晕过去,不过晕过去对她來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起码不用想这么多事情,
但是她也知道,自己可以很快就醒过來,醒來又是那烦得要死的事情,
也不知道迷迷糊糊的睡了多久,党如忽然感觉身子又可以动弹了,一切又恢复了原样,她轻轻的睁开眼睛,不知道自己这一晕,是不是又让幺幺急得死去活來了呢,可是睁眼一看,整个房间里除了自己,却空无一人,
“幺幺,幺幺,”党如感觉自己的肚子饿了,有点后悔自己之前太倔强并不肯吃东西,唉,拿别人的错误來惩罚自己做什么,党如只得扯着嗓子叫起來,尽管她知道,陈静若这副金贵的嗓子不管自己怎么蹂躏也是不会出任何问題的,
可是叫了半天,就是不见幺幺的身影,自己好歹还是个郡主,怎么说也身娇肉贵的,难道有亲自动手的理,党如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突然出现了这样的念头,反正也是快要死的人了,好不如好好的指挥一下别人,看一下别人为自己而活的样子,
无奈幺幺就和白居易那《琵琶行》里面的琵琶女一样,千呼万唤就是都不出來,党如急了,大吼一声:“幺幺你赶紧给我滚出來,”
沒人,还是沒人,党如心里骂了一声,原來自己改不了的就是那劳碌命啊,看來还是得自己动手才能丰衣足食,
这一睡也不知道到底睡了多久,党如只感觉到脑袋昏昏沉沉的,看來睡多了还真是不管事,穿上精巧的绣花鞋,她慢慢的挪了出去,
也奇怪了,平日里那喜欢喧哗的乐川派和逸辰派今天跟吃错了药似的,一言不发,稀稀拉拉的分布在如水宫的每个角落,党如自然觉得奇怪,便问了一句:“你们怎么不说话了,”
奇怪的是那帮叽叽呀呀的姑娘沒一个回答她,她倒是要看看今天这帮女人都吃错什么药了,连自己的主子也敢不理,
党如的倔脾气一上來,谁也拉不动,她双手叉腰,回复了在菜市场几年如一日的形象:“你们是被人毒哑了还是怎么了,我再问你们话呢,”
此话一出宫女们果然不敢再沉默的独自行动,一个平日里与党如还有些交好的宫女跑过來在党如的耳边说了几句,吓得党如马上闭上了嘴巴,人命关天啊,自己还是不要说话的好,
原來又是虚道人这个老头子在作怪,康逸樊再次请他出山,这回他不再说些什么奇奇怪怪的药方了,而是让如水宫的宫女们摆阵,说是要以此來找到狐血丸,
还真是好笑,敢情狐血丸是一种动物而不是药啊,还要布局來让它自动上门,但是笑归笑,党如还是觉得应该相信的,怎么说都是一个得道高人给的指引,自己的命可在人家手里呢,
党如只得自己四处在宫里找点点心什么的來填一下肚子,这不争气的身子,能不能让她正常一点啊,党如愤恨的咬了一口手里的点心,满嘴立刻装满了香气,桂花糕,党如有点不屑,但是继续往嘴巴里装着,
忆潇郡主再次醒來的消息已经在后宫传开,本來就沒有什么娘娘,丫环的传播能力又极强,所以这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了,倒是党如落了个弱不禁风的名声,敢情自己穿过來了还是个林妹妹,党如只能这么自嘲道,自己在家的时候可是连古老的磨盘都推得动,怎么换了个身子就这么不经风,
那就林妹妹吧,党如回到房里,看了一下镜子里的自己,她沒有什么好的文采,想不出來当初曹雪芹是怎么描写林黛玉的,可是看镜子里的那张脸,最近因为病魔的折磨已经瘦削得不像话了,泪光点点,娇喘微微,果真病如西子胜三分,党如觉得这个时候是自己最文采飞扬的时候,居然可以绞尽脑汁想出那些词句來,曹雪芹泉下有知了,连自己这么一个文盲都可以记住他那么不朽的词句,
“皇上驾到,”党如还沉浸在自己的林妹妹形象中,却听到老远就传來的声音,心里不禁咯噔一响,康逸樊來了,他來干什么,
整个如水宫的宫女已经跪下了,党如一推开门,就看见康逸樊板着一张脸走过來,长得好看有什么用啊,还不是花花公子一个,她想悄悄的关上门爬回床上装晕好不见康逸樊,可是已经來不及了,康逸樊已经快步的朝她走來,一边走还一边说:“郡主的架子好大啊,看见朕也不出來迎驾,”
看见就看见呗,党如撇撇嘴,把之前小小打开的门开得大大的,转身走回去,
这女人的架子倒真是大,康逸樊生气,可是心里却怎么也怪罪她不起來,跟着走了进去,
一进房,康逸樊就扔下一个长卷轴到党如的面前,“这是什么,”党如被突如其來的不明物吓了一跳,
“你的东西,今天朕派人收拾御书房的密室时看见的,”康逸樊说得有点不满,甚至说,还有一点醋意在里面,
她有什么东西在密室啊,不会是那张被自己不小心尿上去的床单吧,党如撅着嘴巴,康逸樊还真恶心,居然派人拿了这个,还包装得这么好,
“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