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呼啸伴随着翩翩鹅毛般的大雪而至,不一会儿便将满地黄泥掩盖上一层微薄的白毯。明明是黄昏时刻,天空却像消失了般,除了黑暗只剩下黑暗……
一袭妖娆华丽的紫衣,华贵的衣摆处金蚕丝缝制了一条栩栩如生的金龙,一头墨色长发垂至腰间,发间随意斜插一只色泽圆润、精巧昂贵的玉簪。挺拔如松的身姿立在窗前,墨色妖娆的双眸里却有掩饰不住的暗淡……
她,此刻会在哪儿……
雪,这么大……
为什么还不回来……
“嘎吱——”一声轻响,书房的门被轻推开来。青荷身着芙蓉色彩绣游鳞长裙,广袖处绣着红艳的并蒂莲花,外罩一件雪裘大氅,唇色丹红,双目含春。这个女人会从骨子里透出一股妩媚之气,无时无刻,不在诱惑着男人,牵动着他们的神经。
迈着小碎步,手里捏着真丝帕子,一步步走向窗边立如松柏的男人。
“师兄,这天色暗得早,你怎么还不歇息?”朱唇轻启,酥软的声音无一不透露着一股子媚气。
“你来的正好,本王有事问你。”冰凉得没有一丝温度的声音认人不寒而栗,若是忽略了其中暗藏着的一丝厌恶,想来,这醇厚淡雅的声音是极为动听的。
“哦?师兄要问青荷什么?”并没有察觉到司徒渊语气中的那一丝厌恶,青荷上前便要挽上司徒渊的手臂。
黑暗中,紫色的身影瞬间移动。青荷回过神,窗前哪还有那一抹俊俏挺拔的身影?
暮然出现在书架前的司徒渊淡然的转身,抬手,紫色镶金银丝广袖飘然一挥,书房内顿时犹如白昼般亮堂。
大大小小的夜明珠摆放整齐,一颗颗色泽圆润饱满,一看便知,这些明珠定然不是凡物。挥手间,真气所至之处发出一片银白色的光芒将屋子照亮。
长时间处在黑暗中的青荷一时受不住这突如其来的白色荧光,立刻抬起广袖遮挡住眼睛,避免让这阵强烈的光芒刺伤。
“你之前告诉本王,是陶木离将你推入汀湖的?”优雅的理了理衣袖,目光如冰刃般直射对方的眼眸。
又是陶木离!
明明已经离开了,为什么还要提起她!
为什么?!
为什么!!!
原本妩媚如丝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狠戾,转瞬即逝。雪裘大氅下,尖锐的十指丹寇狠狠地陷入掌心。
“那件事,青荷已经不追究了。师兄,陶木离已经离开渊王府了,我们不要再提她了好不好?”清若秋水的眼眸里渐渐染上了一丝怜人的雾气,语气显得有些急切。
“不追究?恩?”尾音上扬,一个诡异的‘恩’字,让青荷的心肝颤了颤。
有些不明白司徒渊的意思,青荷有些紧张的搅捏着手中的真丝绣帕,不语。
“既然你不追究,那本王来追究。”
什么!?
师兄到底知道了些什么!?
难道……
青荷的脸色褪去之前的红润饱满,一瞬间便让惨白暗淡的色泽爬上了面容。
僵硬的扯了扯嘴角,扬起一个难看而僵硬的笑,“不、不用了师兄。我已经不怪她了,反正我现在也没什么事,她、她也是一时冲动犯下的错,而且,而且师兄不是已经替青荷打伤了她吗?我们就、就不要再怪她了嘛。”心里头的慌乱很快就被青荷压制住,立刻恢复了镇定自若的模样。
闻言,司徒渊那双狭长如狐狸般妖魅的眼眸暗了暗,一丝懊恼的神色转瞬即逝。
缓缓勾起嘴角,一抹极为惊艳的笑容出现在他如神邸般白皙俊俏而又带有一丝邪魅的俊脸上。
“青荷,本王待你如亲生妹妹般疼宠着,却直到现在才发现,原来你,也不过是个心机极重的女子。”沉重的声音犹如地狱来的使者那般森然……
他将她当作最亲的妹子,与自己接触了这么多年,到头来,却没想到她会是这般有心计。她居然敢陷害陶木离那个白痴女人,让他对她做出了那么令自己懊悔的事……
都是她!
都是她的错!!!
青荷顿时被司徒渊这番话吓得花容失色,暮然睁大眼睛,颤颤发抖的问道,“师、师兄是不是听了哪个贱婢的谗言了,我……”
“闭嘴!”话还未说完便被司徒渊粗暴的打断。
“师兄……”一声可怜兮兮的轻唤,一张楚楚可怜的面容,真的让人不忍责备,反而会让别人觉得,不管她犯了什么错,凭借这张怜人的模样就应该被原谅。
“马上收拾东西,本王派人送你回灵山。”
无论如何,她都是他恩师的女儿自己的小师妹。就算她犯了错,看在师傅的面子上,他也不能对她怎么样。
可是,他不想再看见她。因为她,那个女人才会离开的,看到她,他便会想起他将那个女人打伤的事实,看到她,他便会惦记着那个女人的风寒……
“不要!师、师兄,不要,我不要离开师兄!”美人泪眼连连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