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睡在角落的卧榻上,
“梦姗,出去散步的吗,”他微笑地询问,伸手想拉她,她通常都当沒看到,自顾跑到另一边的椅中坐下,离他很远,
手臂从半空中落下,微笑一下变苦了,
“今天好点了吗,”她不带感情地问道,听说奸恶的皇帝让人在死牢里用棉被包住他,对他用了极刑,外表看不出异样,其实五脏六腑已受了重毁,稍微一使力气,便会发作,纵使他逃过斩首,也是一个沒用之人,
沒用之人,想到这个词,她便想起了她的二姐夫,曾是征战沙场的威猛将军,拜他所赐,现在成了一个普通的人,
她对他除了恨,还是恨,
“嗯,感觉精神不错,梦姗,你扶我下床,我也想下去走走,”他含笑要求,
她微怔,沉吟了一会,走上前,掀开他的棉被,他架着她纤细的肩膀,怕她承受不住,尽量不把全身的重量压在她身上,艰难地挪了几步,他虚弱得渗出一身的汗,他沒有停下,咬着唇,继续往门外走去,
“还是外面的空气新鲜,我睡太久了,”他感慨,落日正在西斜,晚霞酡红如喝醉的美人,妩媚妖娆,为两人洒上一层金辉,
她沒有接话,视线急促地巡睃,霞光太艳,她找不到那几株桃花了,
两人如蚂蚁踩步,一点点地向前,从背后看,象一对相依相偎的情侣,
砍柴、担水、练武的侍卫们瞧见二人,忙把视线移开,找个理由,很快消失在二人的面前,
“梦姗,我们成亲有几个月了,”他低头问她,想改作揽她的腰,怕她拒绝,只得维持现在的姿势,
“我们沒有成亲,冷王爷,”小脸一怔,罩上一层寒霜,“我是无奈寄居的客人,你是高贵无比的王爷,我们沒有交涉,”
他看着她的眼神温柔如水,
“梦姗,你错了,我们在共同穿上喜服时,就是夫妻了,多好,我们将在这山上做一辈子的神仙眷侣,等我彻底康复,我让侍卫们各自返乡,你看到沒,这山后面有几块湿润肥袄的梯田,我做一个与世无争的农夫,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你读书、画画,为我做衣、煮膳,是我贤惠聪颖的娘子,好吗,”
她扭过头,画面是美,但她不想点缀,
见她久不答话,他挫败地叹了口气,
“往事介意不得,那时我不是现在的我,有身不由已的地方,梦姗,让我用以后的岁月來弥补,我真的爱你,,,,,,”他说得戚戚,许多更浓情的话堵塞喉间,一时间不知怎么表达,
“冷王爷,”來山上后,她第一次直视他,“如果沒有发生那些事,我即使不爱你,但我至少会愿意与你呆在这山上,”她是一个守信的人,哪怕是因为赌气接受了他的感情,她都会从一而终的,
“你是说是我把你推开的吗,”他皱起眉头,问,
“不是吗,”她反问,
他摇头,“不是,”真的不是,他恨不得把心掏出來给她看,还是那句话,他那时并不必完全属于自己,
“梦姗,现在再说那些也不能改变什么,我不可能再放开你的,”虚弱的身子突然生出无穷的力气,他抬臂,终把她紧紧抱住,
温软在怀,她清香的体息近在鼻间,他幸福得眼眶发红,
再沒有任何人可以把她从身边抢走了,
她沒有挣扎,她害怕再被硬逼吞进那种软骨散,她要保留自己的清白与尊严,
暮色从山底漫上,一点点地漫过山头,天地间,暗了下來,
两人象两座石像,静静地立着,各怀心思,
“又放天灯了,”侍卫们从各处走了出來,不知谁嚷了一句,
“什么叫又放天灯,”他抬起头,看到远处的天空下,飘荡着一盏一盏的明灯,象流动的星辰,与天上的繁星交映成辉,
“属下在山下的镇子里听人说,皇上为了给百姓祈福,每逢节气、节日,都会放天灯,今天是清明,”
一个侍卫接口道,“反正现在经常放,搞不清这是第几回了,”
“真美啊,”她仰起头,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一盏盏的天灯,豆大的泪珠从粉腮上扑扑地滑下,
那个夜时,她在贺大哥的怀里,也看过这样的天灯,
只几月,为何恍若隔世一般,
一时间,相思象疯狂的怒潮,翻滚着向她扑來,她支撑不住,任眼泪一泻而下,
手臂感到一点湿漉,他抬起了她的脸,“怎么了,梦姗,”他心疼地低头,吻着她的眼泪,
泪水太急,怎么吻也吻不尽,
“我,,,,,,小的时候,与祖母在道观里,常做天灯放了玩,”她抽泣道,
“你会做天灯,”
“嗯,”
“明天下山买些做天灯的器材,”他吩咐侍卫道,“梦姗,我们也做天灯放了玩,”
他宠她,只要她不离开他,为她做什么,他都心甘情愿,
器材第二天便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