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见到戚博远,钟荩的心情有所不同,
有一会,她沒有讲话,就静静地坐着,默默凝视戚博远,戚博远回以她风度翩翩的一笑,
她很想给戚博远拍一张照片,让凌瀚看看,那样,他该对他们的明天多些信心,但她也知道,凌瀚的病情和戚博远是不同的,而且凌瀚了解自己的病,
卫蓝给她讲了个小故事:在古罗马时期,有个学者在两个死刑犯上做了个试验,他在他们的手臂上用刀各划了一个口子,然后给其中一位蒙上眼罩,并在他的脚下放了只盆,让侍者往里慢慢地滴水,十分钟之后,沒有蒙眼睛的死刑犯的脸上只是浮出疼痛的表情,而另一位,摘下眼罩之后,发现瞳孔放大,表情惊恐,已经死去,那人以为滴下來的水是自己的血,从而心理崩溃,直至丧命,
钟荩懂故事的寓意,凌瀚能有现在已是个奇迹,那是因为他放不下钟荩,这样强大的精神支柱,才让他重新振作起來,卫蓝又加了一句:药物的作用是有限的,
“钟检,我很快就会出去了吧,”戚博远问道,他并不知去北京是做精神鉴定,他以为北京之行,是上面找他了解情况,真相大白,他整个人都轻快起來,越发温和亲切,
“马上就要再次开庭,法官会告知你结果的,”
远方公司向法庭申请戚博远缺席审判,免他受刺激,法庭考虑到他的情况特殊,有可能会同意,这样子,中国会多一位动车组专家,不然,精神病院则增加一位病人,但远方公司也承诺,他们会聘请精神病科医生监控戚博远,只让他在有限的范围内活动,确保他不会伤害到别人,
戚博远点点头,“我今天脸上有什么吗,”他摸摸自己的脸,
钟荩收回视线,微微一笑,“我替戚工感到高兴,”也只有戚博远这样的人,在杀人之后,不留一丝阴影,“现在的媒体非常及时,涉及面也广,我想你心里的那个人一定对你的事情有所耳闻,你有沒想她來,,,,,,看望你,”
这好象是道难題,让戚博远沉思了许久,
“想过是不是,”钟荩突然做出一个大胆的猜测,“你们,,,,,,在这个意外之前刚见过面,”
“我们都已重组了家庭,做什么事都要考虑到另一半的感受,上一次见面是三年前了,她主动來找我,一起去喝了杯咖啡,她问我身体怎样,工作压力大不大,其他沒说什么,”
三年前,不正是凌瀚发病时吗,付燕是想向戚博远倾诉苦衷,还是找他帮忙,
“平时电话联系么,”
“她不方便的,”戚博远语气有点怅然若失,
“似乎你爱她比她爱你多,有沒觉得不公平,”
“感情里,不存在一丝勉强与作假,她沒有要求我爱她,我心甘情愿的,她心里能给我多大的位置,那和我无关,”
听完这话,钟荩能够想像当年付燕突然失踪,对戚博远是怎样的打击,“遗憾她,,,,,,沒给你生个孩子吗,”钟荩小心翼翼地问道,
“相反,我很欣慰我们沒有孩子,不然,我们之间早就沒有爱了,”
“孩子不是爱情的结晶吗,”
“我不喜欢孩子,”戚博远回答得斩钉截铁,
钟荩的心像被人狠狠地一扯,她不由自主攥紧椅子,紧到关节隐隐生疼,
看守所长陪她出來,忍不住发牢骚,有戚博远这样一个犯罪嫌疑人在这里,他日夜不得安宁,生怕一不注意,让他发了病,不知怎么收场,钟荩安慰道,快开庭了,马上你就解放了,
这天又是艳阳高照,路边的柳树叶被晒得萎萎的,钟荩在树荫下站了站,想起凌瀚当时装扮成哑巴在这里猛抽烟的情景,他当时也不只为看她,可能也有不放心戚博远,而戚博远却不知这个世界上有个他,
钟荩轻轻叹了口气,向高尔夫走去,
车门突地从里面开了,驾驶座上坐着汤辰飞,
“你,,,,,,怎么,,,,,,”钟荩吓一跳,她记得她把车锁好才进看守所的,
汤辰飞一双眼中布满了血丝,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你当开个车锁真是什么技术活,”
钟荩咽了咽口水,有点來火:“汤主任还真是多面手,啥都擅长,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眼角巡睃了下,沒看见汤辰飞的陆虎,
“我两夜沒合眼,”汤辰飞恨恨地把眼睛瞪得大大的,让钟荩看得很清楚,“告诉我,男朋友之类的话,你是和我开玩笑的,”
“你看我像是会开玩笑的人吗,”
汤辰飞的语气骤然积聚起愤怒,声音调有些高:“那你该给我个交待,我记得不久前我们还谈婚论嫁了,”
那才是个玩笑,钟荩沉默,
“那个男人是什么时候插足进來的,他比我好在哪里,你说呀,让我输得明明白白,”汤辰飞表现出不符常规的烦燥,
“你为什么对他这么感兴趣,”钟荩一脸疑问,
“你说呢,你和我相亲,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