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的,你就当我是一傻子吧,
花蓓气得牙痒痒的,其实,她更想称自己是一傻B,
在医院的停车场,她天人交战好几回,最后是情感战胜理智,她给汤辰飞回了电话,那慵懒略带低沉的嗓音真是魅惑啊,她的小心怦怦加快了节奏,
汤辰飞真的是从良了,一改从前玩世不恭的谈话,很绅士很礼貌,说许久不见,一块吃晚饭吧,还在碧水渔庄,
这个“还”字让她想起上次他放她鸽子的事,她想今天也英雄一回,别太把他当回事,可是嘴巴不肯配合,早早就答应了,事后,她狠狠地抽了自己一耳光,
晚上,她故意迟了半小时到碧水渔庄,唉,还是8号桌,汤辰飞已到了,紫色的衬衫,浅米色的领带,那一言一笑,简直就是祸害人类的一恶魔,而她就是自投魔网的一小羊,
他对她太了解,点的每一道菜都是她的最爱,所以她想摆个矜持都沒机会,他给她倒酒,给他布菜,聊宁城即将到來的酷暑,谈报纸的发行量、时下的热点新闻、报社里的潜在竞争,上帝啊,处处都是投她所好,她从沒受过他这样的礼遇,眼泪悄悄在心窝里泛滥,
她想,他对她也是放不下的吧,
她这个人呢,一感动就会失控,不知不觉多喝了几杯,大概是上水果的时候,他说起了钟荩,就像是电石火光之间,花蓓蓦地看清了一切,
她很迟钝是不是,
不只是今天,在他们认识之后,她有次说起钟荩,从那时起,他们每一次的见面都会聊起钟荩,每每那一刻,他都是温柔而又安静,当她说完一件事,他又会提起一个新问題,于是,她接着说,就连钟荩怎么爱上凌瀚、为凌瀚流掉孩子这些事,她也说了,
在她的叙说中,钟荩的轮廓渐渐清晰,他爱上了钟荩,也许是,也许不是,花蓓肯定的是从前到现在,他之所以接近她,全是因为钟荩,而不是放不下她,
真是被打击到不行,
花蓓都想拂袖而去,但是这样不是说明她还在乎他,
花蓓冷笑,她再也不会满足他可耻的虚荣感了,她耐着性子坐好,扬起一脸的笑,“你傻了不成,你俩关系不是很好吗,怎么向我这个外人打听她的行踪,”汤辰飞啊,汤辰飞,你也有报应了吧,
汤辰飞一点也沒掩饰自己的失意,“她不接我电话,打去办公室,她的同事们只说她不在,再多问,全是不知道,”他已经失去她消息近十二个小时了,
花蓓表示同情,“我们很久不联系了,”
“鸡鸣寺的门票还是五元吗,”
花蓓瞪大眼,
“我一直都知道,你是她最好的也是唯一的朋友,她有什么委屈、心事都会向你倾诉,”汤辰飞停了一下,很诚挚地凝视着她,“这是我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人,但她对我忽冷忽热,我想知道我们之间隔着什么、存在什么问題,你希望她幸福,所以你会帮我,对不对,”
“不对,”花蓓拒绝得直截了当,“她是我朋友,而你不是,我不善良也不天真,所以不帮,”
汤辰飞温存地笑道:“你们今天沒聊起我么,那聊什么了,”
“凭啥告诉你,”花蓓一看汤辰飞笑得莫测高深的脸,知道上当了,
“是不想告诉我她和谁在一起吧,”犀利的眸光从眼帘下方打量着她,
花蓓长记性了,不看他也不说话,拎起包包就往外走,真是贱呀,想着吃完饭让他送她回家,她故意沒开车,
花蓓看看马路上湍急的车流,真想冲上去,让车撞死算了,
可恨的是,这个时间想挡辆出租车还挺难,花蓓只得踩着一双高跟鞋,恨恨地往前走,
汤辰飞追上來了,他沒说我送你,只是陪在一边,兴趣盎然地看着她,
“汤少,以后沒诚意就别给我电话,带着目的吃饭,再是美食,也食之无味,”
“我以为我们都是钟荩的朋友,那么我们也会是朋友,”
“我还歪曲你了,”
汤辰飞忙摆手,“沒有,沒有,事实上我也挺想你的,,,,,,”
“STOP,”花蓓大叫一声,“拜托你不要乱撒迷魂药,撒了也白撒,我不知道钟荩在哪,”
汤辰飞轻轻哦了一声,那样子明摆着就是他不相信,
两个人沉默地走了一会,同时都看到了停在路边的白色高尔夫,
花蓓心虚地偷瞟汤辰飞,傍晚时分,她开着同样的白色高尔夫,把钟荩和常昊送到了码头,
常昊还负着伤呢,但精神不错,单手拖着个大行李箱,钟荩要帮忙,他还不肯,
她站在码头上,看着他们一前一后排着队,随人流检票上船,那是一艘三层的旅游船,夕阳映照着白身的船体,江水随晚风微微荡漾,她情不自禁叹了声:好美,
钟荩和常昊去哪,她是真不知道,她只知两人是去查案子,而且行踪越隐秘越好,情况还有点急,不然常昊不会摘下针头就上船,常昊是怎么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