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平生现在的表现都是演给一旁站着的秦翱看的,秦饮月知道是知道,可就是觉得他的这些话有些肉麻,红着脸轻啐道:“去,别假惺惺的,肉麻不肉麻,”
秦翱让两人演的这出戏给弄蒙了,心中虽然还怀疑其中有些什么不对的地方,可是当他看到秦饮月那张娇羞的脸庞时,又突然发觉自己的疑惑有些多于了,他稳住心神,有些尴尬的说道:“饮月,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萧平生沒让秦饮月开口,而是大包大揽的笑道:“您既然是饮月的长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我们的事情呢,”
秦翱还真的不知道,他今天來这里是因为不放心家中几位长辈要派來看着秦饮月的人选,生怕别人震不住她,所以才亲自來江南会馆盯着的,到这里以后就发现和秦饮月在一起的不是王重阳,他这才赶紧打电话让家里查查是怎么回事,可是等了半天,家里那边还是沒有查出个所以然來,最后他为了一探究竟,也是为了能将萧平生这个碍眼的家伙轰走,才自己跑了上來,
现在萧平生竟然说自己是秦饮月的未婚夫,怎么能让他不糊涂的,所以,对于萧平生的话,他是一句也回答不上來,只能尴尬的站在那里,一副张着嘴想说什么,又说不出來的样子,
“他可能还真不知道呢……”秦饮月终于恢复了正常的模样,轻轻的用手将有些发散的头发向耳后一缕,向前轻移了几步,和萧平生并肩而立,冲他解释道:“家中知道这门亲事的人本來就不多……而且,很多人都是将这件事情当成一件笑话來看的,”
秦饮月这么一说,秦翱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指着萧平生,惊声说道:“难道你就饮月那个谁也沒见过的未婚夫,”
秦翱是终于想起來了,秦家虽然有本家与分家之说,不过对于年幼的孩子來说,这些都不是他们要去考虑的,自小秦饮月就被家族里的孩子们嘲笑为小寡妇,其由來就是秦家的大人们无意间在孩子面前提起过秦饮月一出生就订下了个娃娃亲,而且,据说和她结亲的这家人,竟然在一夜之间就消失了,
现在想來,萧平生可能说的就是这件亲事,秦翱有些不可思议的接着说道:“不可能,老太太那里早就说过了,能查的地方都查过了,连她都查不到的人,怎么会这么巧的突然出现在这里的,而且还是选在今天,”
萧平生苦笑了一下,这个苦笑还真不是他装出來的,马泉为了不给他添加负担,除了编造的身份以外,其他的是一点都沒给他透露过,这一套东西要是对付秦饮月的相亲对象还行,可能不能蒙过秦翱这个秦家的人,他就不知道了,
“该死,我怎么就沒想到自己是两边的坏蛋都要去演呢……”萧平生心中将王重阳恨的要死,可是现在又不能拿他怎么样,只能将早就编好的身份稍稍的改动了一下,冲着秦翱说道:“呵呵,家父与家母当年突然出走确实是有些原因的,只是这些都不是我这个做子女该去追究的,之前也曾多次让我回來打探一下秦家的消息,主要就是为了这门亲事,他们总是说,当年确实对秦家有太多的亏欠了……尤其是对饮月的,”
萧平生说到这里,轻轻的用手握住了秦饮月的手,歉然一笑道:“说实话,我也是自懂事起就知道有订过这么一个娃娃亲的,只不过,因为家里父母总是有事沒事的将这门亲事挂在嘴边,所以对这门亲事很有些抵触……直到前一阵子才算想通,这才回來的,”
“那你怎么又回來了,”秦饮月被萧平生的这几句话语,再加上那轻轻的一握,一下子就将憋了多年的苦楚爆发出來了,她完全忘记了现在是演戏,心中只是想要一个答案,一个寻求以久的答案,
年纪轻轻的她,自小就被一些家族内的同龄人称为‘寡妇’之类的,每一次被人这么喊的时候,她总是会哭着跑去找马泉问为什么,随着年岁的增长,这个问題还是一直伴随着她,成了她心中的一块隐疾,萧平生刚才的温柔举动一下子就触动了她心房最软弱的地方,她双眼微红的使劲攥紧了握着萧平生的手,激动的问道:“为什么当年要一走了之,为什么我父母去世的时候,你们一家都沒有出现,为什么你现在又要回來,你可知道,我父亲在迷离之际,唯一想要见的就是伯父,你们为什么这么对他,连他临走了都要让他心中还有牵挂,”
一连串的问題将萧平生问得愣住了,他根本就不知道秦饮月在说什么,可是,一看到她看向自己的那双微红的眼睛,以及因为激动还在颤抖的双肩,萧平生立时就明白了,眼前中这个一直表现得很要强的女人,毕竟还是女人啊,
就在萧平生想要张口的时候,他突然生感到手上传來了一阵刺痛,原來是秦饮月因为过于激动,已经将指甲都掐入了萧平生的手背肉中,几点殷红也慢慢的在他的手背扩散开來,
“对不起……”萧平生并沒有将手抽回,而是轻轻的一拉,将秦饮月拉进自己的怀中,轻声的将这本不应由他來说的三个字,在秦饮月的耳边念了一遍,
听完这句道歉的话语以后,秦饮月就像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将自己的脸埋在萧平生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