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极带着玉儿坐在马车上,从窗子里面看着这一路上银白雪覆地,银白一片,路边的松柏压在白雪下面,反倒格外的苍翠怡人,真真是好一个风雪世界,五彩的人间,
來到了城外的三官庙,皇太极扶着玉儿下了马车;玉儿情不自禁的看了看天空,碧空如洗,晴日当空,阳光照在一尘不染的雪地里,反射出耀眼的璀璨光芒,让人直视上去倒是有些刺眼了;玉儿兴奋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止不住的一阵窃喜,趁着皇太极沒注意的空儿;一弯腰就捧起了一捧雪,好歹的团了个雪团,就近就扔到了皇太极的身上,
不过皇太极的斗篷,那可是上好的紫貂斗篷,这雪到了上面,根本就不沾雪的;皇太极见玉儿如此的调皮好玩儿,自己的一颗不服输的心,也跟着活跃了起來;随后皇太极看着跑远了的玉儿,也在脚下捧了一团雪,弄了个雪球,追着玉儿就跑了过去,
二人这一你追我往的,就跑进了三官庙内;“叮、叮、叮,咚、咚、咚”三官庙内香烟缭绕,整个寺院在风雪的覆盖下,显得更加的庄严肃穆了许多,三官庙的后院禅房里站着一个,略微显得有些清瘦了的外乡人;只见此人手扶窗棂,望着外面的风花雪月,看着三官庙内來來往往的香客,心底的某个地方似乎被深深地刺痛了,
而他呆呆的看着外面,思绪仿佛瞬间就回到了自己的家乡,回到了自己母亲的怀里,回到了那个妻妾承欢的家中;此人不禁思念起了家中堂上的老母、膝下的娇儿,府里的贤妻美妾院外的红颜知己,这些日子以來他时常的揪心,时常的挂念着她们;不知道自己还能够撑多久,就要离开这个让他有着不舍和留恋的世界了;而想想自己,为了大明的江山,征战半生,到头來又得到了什么呢,而那大明的朝堂之上,愈演愈烈的官宦倾轧朋党之争,整天提心吊胆的惟恐触怒天颜,如今真的是令他感到了无比的厌恶与唾弃;他自豪自己曾经少年得志官场得意,更自豪自己此生一任便是封疆大吏驰骋沙场;只可惜生不逢时,前途坎坷,如今却做了人家的阶下囚,
玉儿和皇太极嬉闹着进了这个禅房所在的院子;二人仍然不停的打着雪仗,玉儿那只银铃般的笑声,混合着皇太极那浑厚沉稳的笑声,惊醒了正在苦苦哀思的那外乡人,那外乡人定睛一看,只见院子的中央跑进來了一个中年身着黑色貂皮斗篷的男人;只见这男人头戴一顶黑色棉毡帽,满脸和蔼微笑的和身侧的姑娘嬉笑打闹着,
看似平庸无奇,但是那周身所散发出來的,却是遮掩不住的天生的气势威仪,而刚才和他嬉笑打闹的小姑娘,看上去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一件大红色的毛绒披风,在一片白雪的衬托下格外的显眼;远远的看着那姑娘的娇容绝美,身姿饱满丰腴,增一份则肥,少一分则瘦的身体,不禁让那外乡人浮想连连,
二人进了院子,便不再那样肆无忌惮的打闹了;一路上那姑娘反倒挽起了那中年男人的胳膊,眉飞色舞的和他说起了话,讲到动情处的时候,姑娘还会比手画脚的,真真是让人见了便有种想要爱不释手的去呵护她的感觉,不过那姑娘十分的调皮,在内院的雪地里不停地蹦蹦跳跳的;由于刚下过雪,地上湿滑,那女姑娘一个沒站稳,便重心不稳的,自然地往后倒去;而那男人根本沒想到她会如此的不小心,自然也就沒來得及伸手扶她;等到他反应过來的时候,那姑娘已经滑倒在地上了,
男人一惊,连忙蹲下要扶起那姑娘,却沒想到她反而坐在那地上撒起泼來,还有些气恼的用汉话埋怨道:“都是你不好,你怎么不把稳我啊,地上这么滑,我都摔疼了,”
站在屋子里的外乡人,听了这对男女的汉语对话后,心里别是一番滋味;细细想來,多久自己沒有听到过这样的汉话了;想來自己绝食也已有些日子了,也不知道那大清的皇帝会如何处置自己呢,
外乡人正想得出神,就见外面的站着男子已经扶起那姑娘,并在她的耳边耳语了几句;随后就携着她的手來到了自己的窗子跟前,十分抱歉的对自己笑着说道:“这位兄台,我们不知道您再此,刚刚嬉闹玩耍,多有打扰了了吧,真是抱歉,”
“呵呵,沒什么的,是您太客气了,”外乡人客套的回答道,只是他的眼睛却始终若有似无的的看向了那个姑娘,
随后那男子更加不好意思的又说道:“兄台十分抱歉,我见您的屋子里有炉火,您看她刚刚摔了一脚,这衣服都试了,您看我们能不能到您的屋里去烤烤炉火,待她的衣服干了,我们就走,”
“嗯嗯,不必客气,您轻便,”那外乡人很是大方的说道,
皇太极和钰儿对视了一下,然后相互笑着走了进去,进屋后玉儿和皇太极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这个禅房中的厢房,厢房不是很大,但是却很素雅;屋子中间摆放着一个火盆,里面的煤炭燃烧的通红,还时不时的‘噼啪’作响,玉儿见了这一切,心中一惊,随后便了然了,暗暗地瞪了皇太极一眼,心想:这个家伙也太坏了,早说是來看洪承畴的不就得了,还和人家打了一道的官腔,害的我还以为真的是他良心发现了,想要专门带我出來玩儿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