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自强的心里翻江倒海般折腾,这帮人简直太嚣张了,他來的时候不是沒想过利用媒体的作用,把此次大江人代会的闹剧给曝光出去,可是那样一來,自己的政治生涯就将面临结束,所谓家丑不可外扬,除非他朱自强在中央有强力后台,不然就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他现在终于明白了,白武和刘学境不可能为了他搞出这么大的动静,虽说白武把猪肝拉拢到手下,在曲高的房地产和运输业捞了不少钱,但他应该不至于为此大动肝火,朱自强第一次感到心寒,冷嗖嗖的让他极不自在,大江的事情可能连白武都不清楚,朱自强明白,自己未能当选县长,白武之前顶多是知道此事,他根本沒有必要插手,白武要收拾自己,简直太容易了,完全可以把自己扔到一个闲职上养老,对上对下都能说得过去,他沒有理由,也不屑于干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
那么,乐国庆和张哲两人就大有问題,两人是曲市的一二把手,如果沒有他们的授意,闹剧怎么可能如此顺当,黑幕啊……这两人很清楚他跟省里两大巨头的关系,见上边沒反应,两人就暗地里对朱自强动手,除了他们外,还有谁,猪脑壳肯定是重要角色,那朱有财呢,陈字奇呢,易寒香在其间份量如何,
乐国庆是书记,张哲是市长,这两个老同学怎么会这样糊涂,朱自强在心里不断地设问,再进行换位思考,很快他就掌握到了事情的关键,,利益,
钱的利益和权的利益,封杀朱自强有两大好处,一是不让朱自强揭开大江的黑幕;二是搬开个人政途上的绊脚石,要说之前的朱自强不过是小科,对两人构不成任何威胁,可他在田园的政绩已经盖上了中央的大印,之所以把朱自强调到大江,也正是由于大江属于两人完全掌控的范围,王文和、唐开贵、李明秀一伙,马达死,把得力干将宋信培调过去抓紧政治果实,然后又调一名能员易寒香接任,
现在想來,易寒香只是在功勋县挂职的副书记,沒干过常务书记怎么可能直接当正职,朱自强在心里展开自我批评,作为一名党员,一名走上领导岗位的党干部,怎么能如此迷信关系、后台、背景的作用,一厢情愿地以为易寒香背景非凡,不调查,不研究,凭着感觉走,这才会导致今天大败亏输的局面,
猪脑壳啊猪脑壳,还是小看了你,这些年还以为他在修身养性,沒想到是韬光养晦,暗暗地蓄积力量,真不愧是一个妈养大的,朱自强觉得好笑,他并沒有因为猪脑壳的得意忘形而恼怒,相反,他觉得很有趣,父母死后,就是三兄弟,猪肝现在已经是曲高政协委员,下一步很有可能参加市人大代表的选举,猪肝有钱,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猪脑壳却不显山不露水,悄悄在大江经营了一圈势力,可惜猪肝洗白得太快了,不然猪脑壳想在曲高搞点什么小动作,肯定瞒不过他,而且猪脑壳显然选错了团体,跟着这帮人,在地方上肯定得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但是只要事情一捅破,树到猢狲散,就算压也要压死你个小人事局长,
想到猪肝,朱自强猛地惊出一身冷汗,如果猪脑壳发难,会放过猪肝吗,他倒不是怕猪脑壳有什么手段,他怕的是乐国庆和张哲两人,连自己都差点被他们掀落马下,这个土管局长,看样子是白武的授意了,可猪肝沒有什么政治基础,如何招架这两人的阴招,想到这里,他让洛永以最快速度赶回曲高,
可惜他还是去晚了一步,猪肝已经被公安逮捕,猪肝的婆娘抱着儿子朱永乐哭成了泪人儿,朱自强自己落到这般田地他都能不动声色,可是猪肝一出事,他心里顿时怒气横生,
“小永,你把我二嫂送到春江去,”
“马上,”
朱自强道:“马上,”转头对猪肝婆娘道:“二嫂,你带着永乐先上春江,这里的事交给我处理,放心,沒事的,”
猪肝婆娘点点头,开始收拾衣物,朱自强掏出手机给吴飞打了个电话,然后叮嘱洛永:“路上小心点,到了春江就给我个电话,你跟玉烟说,我过两天就上來,”说完就先行离开,
吴飞的样子有些疲惫,刚一见面他就摇头道:“沒办法,现在人都不让看,”朱自强不以为意,他心头的怒火已经平熄下來了,现在不能乱,更不能被人牵着鼻子走,自己一乱,就正中他人下怀,
朱自强对吴飞道:“你只要注意一件事情,就是不能让他们对猪肝动刑,最多明天,我求人把猪肝弄走,”
吴飞有些吃惊地看着朱自强:“怎么弄,”
朱自强笑道:“山人自有妙计,他们想让我乱了章法,老子偏偏不上当,我反过來让他们乱作一团,幸好**还在春江,他们暂时拿猪肝沒办法,就怕把狗街的人调上來指认,特别是被猪肝砍过的那两口子,一旦认出來了,牵涉的面就大了,”
吴飞忧心忡忡地对朱自强说:“那怎么办呢,”
朱自强脸色凝重地说:“和他们比时间,谁快谁就赢了,你赶快去,以你的身份,猪肝又是政协委员,他们不敢拿你怎么样,”吴飞点点头,匆忙走了,
朱自强先给李子腾打电话,对于这个胖哥哥,他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