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是不愿意让人知道与谁结亲,也随便外面怎么传,”楼忱答,他穿着艳红的喜服,喜庆的直扎眼,
“难不成那宋青涯还是嫌你门不当户不对,看不上玄鹰堡,说出來也失了他们宋家的派头,”秦部故意说,
楼忱也不恼,平静如常的说:“可能是不想沾上江湖上的关系,不过,随便宋青涯是怎么想的,总之为了这门亲事我可全都一并答应下來了,”
秦部见楼忱连个恼羞成怒的表情都沒有,言语间甚至还有几分得意,秦部不想自己面上难看,今日他已经足够春风得意了,无论自己怎样这人都不介意,
“新娘子呢,”
“在宋家等着迎亲,”
秦部就问:“她倒是真愿意跟你回漠北那种地方,”
“谁说是要回漠北了,”
这回就轮到秦部吃惊了:“难道还打算去京城久居,”
楼忱已经不说话了,只是笑,眼神中还带着点期待,秦部见了,不知是要继续问到底,还是直接恭喜几句,
楼忱忽然将右手放在了秦部的肩膀上,正正经经的道了声多谢,
秦部沒好气的说:“谢什么,谢我沒有继续在你和蕊晓之间生事,”
“不是,蕊晓与我情投意合不怵旁人,我只是谢你这些年帮我的种种,”楼忱的话让秦部咬牙,楼忱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我本想好好的谢你一句,偏生你坏了气氛,”
“真要是想听你一句谢谢也沒必要整这么多,”秦部稍微停顿片刻后,终于拿出在旁人新婚时该有的态度了,
“你可终于得偿所愿了,”
“哪里哪里,”
“蹉跎了半辈子像笑话一样白白活忙,只有这件事才算正经,”
“惭愧惭愧,”
“以后好好待她,”
“用不着你來提醒,”
秦部上上下下打量着楼忱,像是从沒见过他似的:“还是想不到最后你们两人竟然走到了一起,”
“我也沒有想到,”楼忱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一种大梦初醒的真实笑容,“我从沒想过会有这么一天,”
喜服都穿上了,还能说出这种话,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秦部摇摇头,打算开口方远却进來:“吉时到了,现在就该出门迎亲了,”
楼忱立刻一脸凝重的站起來,手不知道该往哪里摆放似的只能笨拙的整理了一下的衣袖,他抬脚往外走,听到秦部在他身后用真诚的语气说:“恭喜,”
他转头朝秦部笑了笑:“多谢,”
相比较楼忱这边的有条不紊,宋家这边热闹的简直就像是一锅煮开的粥,等到迎亲的人到了新娘该顶着喜帕出闺房的时候,吴妈忽然说:“快哭,姑娘出阁离了娘家怎么能不哭几声的,”
蕊晓睁大眼睛看看吴妈又看看云粼,她这些天都处在一种茫然的阶段,除了知道自己要与楼忱成亲以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云粼见她一脸“为什么”的表情就说:“不哭就算了,到时候哭花了脸误了吉时就更不好了,”更重要的是此刻已经有不少人抹眼泪了,若是蕊晓再哭出來,到时候被她一引,场面肯定不好收拾,
吴妈擦着眼泪说:“沒想到就这样出嫁了,还嫁得那么远,我怎么就不能跟你一块去了,”
“蕊晓她有人照顾,吴妈您操心了一辈子还不够,该好好养老才是,”云粼一边说一边就往蕊晓的头上覆喜帕,就在这时候,蕊晓扎扎眼睛,忽然哭出來,
果然,蕊晓一掉泪,吴妈哭得越來厉害,一众人也跟着哭,云粼小心翼翼的擦掉她脸上的泪珠:“好了好了,不哭了啊,哭两声就罢了,”
沒想到哭声却越來越响,最后竟然变成了嚎啕大哭,蕊晓抱着吴妈道:“我不嫁了,我不嫁了……”
吴妈竟然也沒说她胡闹,搂着她“肉啊心肝啊”的说:“我的儿啊我也不愿意你嫁那么远啊……”
一屋子的人,除了云粼之外全都哭开了,云粼无奈的听着震耳欲聋的哭声,不再劝一句,有人进來催新娘子免得误了吉时,蕊晓被人搀扶起來往外走,
楼忱与宋青涯等到大堂,两人以眼观眼,却不说话,想來要么是无话可说,要么就是不想开口,等了片刻女眷们终于出现了,人还未到,哭声却震天,
楼忱需背着蕊晓送她上花轿,虽然蒙上喜帕看不到脸,但是等人伏在他背上的时候依旧在抽泣,一众女眷跟在后面,尤其是明茶那孩子,还用生离死别的腔调喊着“蕊晓姐,蕊晓姐……”,像是以后都见不着面一样,
楼忱忍不住低声问:“都在哭什么,难道是真的伤心,”
“高兴了也是能哭的,”蕊晓低语,
楼忱心想你看看吴妈与明茶那副样子,谁能看出今天办的是喜事,
蕊晓的抽泣声渐渐的低下去,两人的呼吸叠在一起,楼忱眼见就要踏出宋家的大门了,忽然就听到一个平静的声音:“这是一个开始,新的开始,”
楼忱居然立刻就明白她这是什么意思,除